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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迢迢如愿听到这句过分顺耳的话,忍不住眉开眼笑起来:“是吗?可是明明是您方在一辩稿中提出只要是恶,那么不管在不在灾难中都需要受到谴责,因此您方才认为我们今天只讨论自私不讨论恶啊,您方这样的定义是不是在您方的解释中都站不住脚呢?”
“……”对面毕竟还是新手,局势一下子有点圆不过来,脸顿时刷地通红。
苏迢迢见状,也稍稍收敛了一些气焰,轻咳一声道:“那我换个问题吧,对方辩友认为在灾难中,由于资源的稀缺,利己往往伴随着损人,利己与损人这两种行为发生混同,因此我们不该去谴责,是吗?”
对面有点被质询出阴影来,听到这句对一辩稿的转述都有些犹豫,低头瞟了瞟自己的队友的眼色,最后回答:“……是的。”
苏迢迢微笑接话:“那么对方辩友今天实际上做了一个很有趣的定义上的切割,把我方所认为的自私划到恶的部分不去讨论,又把一些迫不得已做出的行为划入自私范畴、等同看待,最后试图证成灾难中的自私不需要谴责……”
她的话音到这儿顿了顿,瞥见底下端坐着的副院长和满满当当的观众席,忍不住开始玩花的:“我拿个例子类比对方辩友的说法吧,好比今天我方有一名辩手不爱吃番茄,对方辩友辩解说那是因为我方这个辩手事实上不爱吃蔬菜,但是番茄是水果,所以我方这名辩手不应该不爱吃番茄……这套逻辑不是很奇怪吗?”
台下的观众闻言沉默了两秒,反应过来这套类比归谬后都开始笑,比赛效果拉满。
于是苏迢迢趁势抓着这一点猛打:“所以对方辩友是怎么把自私和恶划分开来、进而论证自私不是一种需要谴责的恶呢?至少在我方的定义和大众的常识当中,自私作为动机导致了坏的结果,为什么不是一种恶呢?”
正方在这一点上估计有所准备,闻言很快回答:“我方并不是把这两者完全区分开来了,只是我方认为,一旦自私进入到了恶的领域,不论是否在灾难中,我们都不应该为这种行为辩护,我们今天这个辩题真正要讨论的应该是那种模糊的、徘徊在善恶边缘的自私行为。”
苏迢迢听完这话,仍旧是笑眯眯的,她们赛前也在定义这一块上下了很大的工夫,知道什么是必要的舍弃,什么是裁判的观感和印象票,当下便不失风度地回答:
“当然,我方也明白对方辩友的意思,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在灾难中出于自私伤害到了其他人,如果真的要论证这部分人不需要谴责,我想所有人在道德上都无法接受,难道他们因为恰好处于灾难中就能脱罪吗?这显然对对方辩友不利。
“因此,不论对方辩友把这部分定义为自私还是定义为恶,实际上我们双方给出的答案是相同的,这些行为必须受到谴责。所以在今天这场比赛中,我们愿意和对方辩友达成共识,只和您方讨论处于善恶边缘的那部分自私,这样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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