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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方一辩显然还没从刚才那一千多个字的一辩稿中缓过来,握着话筒的手还在轻轻颤抖,只好用另一只手握住右手手腕,一面开口回答:“是的。”
“很好,那么经历同样的事之后产生同样的感受那不叫感同身受,今天我们需要讨论的对象应该是只有女性会经历的职场焦虑,”苏迢迢迅速拍板了对面的定义,紧接着又问,“对方辩友,您方刚才举了天灾的例子,是想以此类比女性的职场焦虑吗?”
她的提问确实符合他们一辩稿的阐述,对面找不出理由反驳,只能再次点头:“是的。”
“那么对方辩友我想请问一下,天灾人人都可能经历,注意我说的是可能,但女性的职场焦虑男性可能经历吗?”苏迢迢的语速逐渐加快。
“嗯……具体的焦虑不一定,但我方已经指出了,女性职场焦虑的来源和男性实际上是一致的,都是父权制社会和资本的结构性压迫。”正方重申一辩稿的内容。
“那么对方辩友你也承认,许多女性的具体焦虑男性是无法经历的吧?即便是同一个结构的压迫,男女身处其中的处境也大不相同。”苏迢迢抬眼看向对方,漂亮的眼睛攻击性十足。
“处境是不相同,但是我方刚刚已经指出了,即使经历和处境不同,人还是可以感同身受……”正方继续滚车轱辘。
但苏迢迢没管他后面的话,只是第一时间揪住对方的让步锁定共识:“好的,对方辩友承认当下两性在职场中的处境不相同,那么稍后我方一辩将会给大家具体论述到底不同在哪里,并且我方认为,在处境具有巨大鸿沟的前提下,女性的职场焦虑无法和天灾这类事物进行类比——”
“为什么无法进行类比?人们对天灾的恐惧……”正方一辩下意识开口反驳。
然而像苏迢迢这种打强进攻出身的三辩,几乎是在对面插嘴的第一秒就横起视线,截断他的话头:“对方辩友请不要打断我的质询,谢谢。”
“……抱歉。”正方一辩也意识到自己犯规,抬手示意她继续。
于是苏迢迢的攻势继续:“对方辩友刚才还提到在传统父权制社会男性也是被剥削的对象,请问这一结论如何证成?”
“……”毕竟是新手,赛前的一辩稿虽然是他自己写的,却没想过像这种非常理所当然的结论被问到时该怎么回答,以至于眼下被对面丢来的炸药包砸中后,免不了脑袋发懵,好半晌才开口,“不好意思对方辩友,我们说的是传统父权制社会和资本的结构性压迫。”
“那意思就是单纯的父权制社会男性不是被剥削的对象?”苏迢迢开始步步紧逼。
“当然也不是,父权制社会男性也要面临天价彩礼啊、赚钱养家这些问题。”对方一辩总算从一片空白的大脑中搜罗出了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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