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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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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被接回来没多久,燕淮也是随便养着打发时间,并没有正式承认给他皇子的身份,他也喊不了“父皇。”只能喊“阿爹。”

燕淮只能郁闷的把小孩丢进床榻,由着他卷缩在角落。

燕淮烦不胜烦,他那时正在临幸宠妃,殿外传来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声音,一个劲的喊着“阿爹。”声音充满了求助。

但他没有,他就那么颤抖着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如同第一次见面那般默默抓住他的衣角。

宠妃心软,温声细语的求了几声,燕淮最终才让那孩子进殿。

他看也不看宠妃,直接爬进燕淮的怀里,小声的抽噎。

有一回他遭遇了刺杀,地上尸横遍野,燕淮安排好所有事谊后,才发现他的小儿子正浑身是血的站在尸堆里,脸色仓皇,瑟瑟发抖,仿佛下一秒要晕死过去或者崩溃大哭。

嬉笑怒骂,都是君王亲自娇养纵容出来的。

君子六艺、琴棋书画,无一不是费尽心思手把手的教,偶尔会被小燕瑛气到头疼。

可是在他心神疲倦时,只有燕瑛会乖乖的由他抱着,小小的身躯蜷缩在怀里,会说稚气的话哄他开心,懂事得很,比那些平日里惧怕他如洪水猛兽的孩子们不知道有多讨喜。

这让他越来越宠燕瑛,导致燕瑛有些娇纵,甚至几次跟太子起争执,差点被害死。

他才明白自己犯下怎样的错。

就算他是天下之主,总有护不住的时候,天灾人祸无法预测,若他一直活着,燕瑛当然可以做个娇纵的小皇子,如果他出了什么不测,燕瑛怎么办?

他对燕瑛逐渐严格起来,不再宠溺无度,无形中把这孩子推远,长大后也与他疏远了许多,对他言行有规有矩,不像小时候那样对他亲密。

他那时候还没生出什么心思,心中不悦这种疏远,到底是想着男孩子长大了,总会变化,不太可能一辈子呆在身边。

一次微服出巡,江海湖畔的回眸一笑,让他恍惚见到了故人。

几次午夜梦回,梦里的春景都让君王暗自懊恼。

他以为自己是一时情迷心窍,更加狠心冷落了小儿子,宠幸过一些男男女女,却都不满足,他多想在他胯下承欢的那些人,是他的小儿子,发泄过后,他依然在渴望,窥视着少年人的一个眼神,只要落到他身上,便让他愉悦。

早已经过了冲动和情窦初开的年纪,掌控欲极强的君王在确定自己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执念入骨,他就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

可这不是别人,也再不是天真稚子,他曾经宠在掌心的小儿子逐渐遗忘父亲。

强取豪夺终究是卑鄙手腕,他希望用柔和的手段让小儿子主动靠近自己。

可惜冷落的那两年,燕瑛早已经不再是不知人事的年纪,他千方百计的躲着避开,燕淮忍无可忍才有了粗暴的开头。

一步错连过程都是错。

他越想要,手段就越残酷,燕瑛就越恨,轻易不肯将自己给他。

在他眼里,小儿子越来越强大,骨头也越来越硬,难以对付,下手时也不考虑什么分寸,只要能达到目的既可。

nbsp; 月明星稀,晚风余来。

“殿下身体虚弱,还是莫要开窗的好。”宫女上前把窗户关上。

“如今我连开窗看一看外边也不成?”燕瑛面无表情。

宫女只听令于皇帝,对于燕瑛的要求她不敢擅自答应,万一人着凉病倒,她这条命就没了。

于是向这位被囚禁在床榻之中的太子殿下行了一礼就默默退下。

燕瑛无趣的收回目光,自己跟自己对弈。

他自杀为逐,皇帝为了避免他再来一次,打了几条链子锁着他,让他那也去不了。

他一个太子,被囚禁东宫,竟无人知晓,整个东宫里里外外都被看守得严严实实。

燕瑛这次没死,他也不想再一次。

他经常握刀,也杀过很多人,知道怎么把握分寸,这次足矣证明他就算快要死了,皇帝也只有愤怒,除了更加让他对自己严加看守,并无多少悔恨。

连死亡的威胁都无法让那人改变放过自己的想法,那这死亡就是毫无意义的一件事,他不会再做无用的试探。

修长的两指夹着玉石打造的棋子,“吧嗒”一声,落在棋盘上,黑白两棋杀得七零八落,不分仲伯。

燕瑛眉头一皱,看着堪称两败俱伤的残局,试图婉转局面,可是不管他落不落子,只会是更糟糕结果。

不多时听到了脚步声,燕瑛知道来人,但他头都不回,也不行礼。

很快他被人揽入怀中,燕淮扫了一眼棋盘,见燕瑛犹豫着不知道在哪里落子,他握着燕瑛的手,引导他落子。

“下在此处,便可得一线生机。”燕淮亲吻着燕瑛额角。

燕瑛看着那棋,垂眸,轻声道:“太险。”

燕淮不想他的心思都在无关紧要的东西上,揽着燕瑛,扬手落下床幔,拥着人倒向床榻。

燕瑛脸色一变,伸手推拒格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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