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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们逐渐四散开来,苏玥端了张没人坐的小板凳坐到井边。

杨秀玲好笑地看她一眼:“咋了,没事干呀?”

“是呀,没有工作我就只能看着你干活。”

杨秀玲听出苏玥话里有话,遂问她:“是不是要跟我说啥事?”

苏玥没直说,打趣道:“杨姐,你还不去厂子,不怕迟到呀?”

“怕什么,我可是八级工,厂子里还有几个徒弟顶着,我就就是迟到个二三十分钟也没人敢说我。”

杨秀玲是钢铁厂的八级焊工,从十七岁进入钢铁厂开始,一直做到如今三十来岁。

八级焊工是什么概念?

七十年代,厂内职工一般分为四到六级,技术工最高八级,大部分厂子里的八级技工往往比厂长都高。

所以,不论在厂子里还是在小院儿里,自从上了七八级后,没人敢再瞧不起她。

她资历高,能力更是比很多男人都强,领着一个月45块钱的“巨资”,愣是凭一己之力,把一家老小五口人给扛在了肩上。

要不然怎么能从走廊那破屋子搬到最外面的向阳屋里呢,说起来院儿里就是不少男人都真心佩服她。

苏玥低低笑了声,才正经道:“那个,杨姐,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弄些家具票来?家里桌凳柜子都没有,这日子过得太不方便了。”

七十年代的家具也是凭票购买,不是光有钱就行,所以说这时候的木匠是个吃香的行业,有这门好手艺,还愁没好人缘吗?

“要买家具?买多少?”

“挺多的,老太太家里家具少得可怜,至少要再来张床头柜,几张椅子或者凳子,厕所还要个小柜,或者置物架,我房间没有衣柜,也不方便……”

“还挺多。”杨秀玲揉着衣裳笑道。

“是挺多,所以我犯了愁。”

前几天换粮食换了不少票券,可唯一没有能买家具的票,就算现在去换,估计也换不到多少。

这年头各家拥有的家具票少之又少,说起来比细粮还精贵,家里要是能有只大衣柜,那都能讨多少人羡慕了?

就苏玥以前那窝棚里,都还只有个樟木箱装衣服呢,衣柜可弄不到手。

昨天晚上洗漱完,她的牙刷牙杯什么的,可都还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杂七杂八摆了一大堆,难看死了。

好在房东是老太太,不然若换了其他人做房东,看见乌糟糟的一堆说不定还要生气。

且卧室没有床头柜,放东西也不方便,别说床头柜,凳子好歹来个几张,也不至于让她的日用品们“无家可归”。

杨秀玲揉着衣服,边问她:“哎——苏玥妹子,你上回那些细……都换掉了?”

苏玥顿了顿,才意识到她说的意思:“总共也没几斤,早没了。”

“哦,没了啊。”杨秀玲小心翼翼打量四周情况,才又道:“哎,那些细东西你都是从哪里搞来的?”

她早就好奇了,一直等到今天才问出来。

这种事情哪里能声张,苏玥便这样回答太:“亲戚送的,我正好缺钱,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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