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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姮浑然不在意,仍然要掌柜的四处收购粮食,不过旁的粮商见了,都嘲笑宋姮,说她人傻钱多。
这事情传到了宋嘉言的耳朵里,连鸣筝都忍不住笑了,他道:“公子,四姑娘瞧着不太会做生意,您要不要帮一帮她?”
就连宋嘉言也当宋姮是在胡闹,他对小姑娘的行为有些忍俊不禁,他低低笑道:“让咱们在京中的粮铺掌柜的主动去寻白家粮铺的掌柜的,便说要与他一起合伙做生意。”
鸣筝应下。
宋嘉言认为宋姮在胡闹的这种心态仅仅持续到夜里,这一夜月明星稀,宋嘉言从窗口仰头看星象,只见一个流星划过天际,倏尔光芒大盛,甚至掩盖了月亮的光芒。
宋嘉言皱了皱眉,是“彗星袭月”,他掐指算了算,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难道宋姮囤积粮食便是等着这一日么?可她又怎么知道即将发生的灾难?
莫非是误打误撞?
宋嘉言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感觉这小东西有事情瞒着他。
那边,宋姮还在玄清阁挨训。
宋星河皱眉道:“姮儿,你是个姑娘家,去学人家开铺子做什么,难道你还怕爹爹养不活你不成?”
宋姮不知该如何解释,她琢磨了半天才说道:“爹爹,女儿不是那个意思,女儿只是想自食其力,不想再依附旁人,爹爹能照顾女儿一时,但也照顾不了女儿一辈子,女儿终归是要靠自己的。”
宋星河听了她这番话之后很是震撼,他怔了一怔,道:“这话谁教你说的?”
宋姮道:“从小娘亲就教我要自食其力,她甚至希望女儿能像她那样闯荡天下,不受拘束。”
宋星河沉默了片刻,脑海里忆起斯人,宋姮她娘的确是这样一个女子,出身将门,从小便会武,喜欢行侠仗义,十四岁的时候,便开始独自游历天下,她也曾在他面前说过,“大哥哥,茉儿虽身为女子,却从未想要将自己困于闺阁之中,等年龄到了便嫁人,茉儿此生只想做自己想做之事,为自己喜欢之事抛头颅洒热血,谁说女子一定要依附于男子,我们靠自己照样可以得到幸福。”
他喜欢白茉儿的洒脱和野心,但却又希望她能像其他女子一般相夫教子,做个贤内助。
这注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与白茉儿注定没有缘分。
没想到时隔多年,他在宋姮这儿听到了类似的言语,眼前姑娘坚定的眼神和多年前白沫儿闪着光的眼神重叠,令宋星河心里生出了许多感慨。
宋星河思虑良久,神色渐渐的缓和下来,他道:“既然你喜欢,那便去做吧,爹爹永远都支持你。”他这句话像是对宋姮说,又像是对离世多年的白茉儿说。
当年对白茉儿的亏欠,如今他都想弥补在宋姮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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