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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平缓,那琴音里透出来的杀意仿佛是错觉。
跟着他又说了一句:“今儿天气好,山光水色,的确很适合游玩。”
沈霖还以为宋嘉言在跟他闲聊,他试图拉近两人的距离,毕竟是宋姮的长兄,哪怕传闻他跟宋家人关系不那么好,沈霖也还是看在宋姮的面子上对他客气万分:“既然遇上了,宋大人不如来在下的船上一同游玩?”
宋嘉言立在对面,湖面上的风吹动他雪白的袍摆,他的脚依然没有动,只是淡淡的问道:“沈公子可在朝中有一官半职?”
沈霖忽然明白宋嘉言问他此话的意思。
他与宋姮相看,宋嘉言约莫是知道了。
可宋嘉言给他的感觉有些古怪,甚至他感觉到了一丝敌意,仿佛是自己个入侵着,侵犯了他的领地一般。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愧色,摇头道:“没有。”他从未想过考取功名入朝当官,而且他们温王府,做顺臣是最好的,太过于要强出头,并不是好事。
宋嘉言讥笑道:“既然没有,沈公子在王府排行第三又不能袭爵,温王百年之后,公子莫非要靠着长兄施舍过日子?”
长兄对他们下头的弟弟很是照顾,从小他们就被告知,凡事不可抢在长兄前头,就连经世之学他也是偷偷学的,明面上只敢学琴棋书画这等怡情悦性之事。
沈霖并没有觉得这样不好,他王府家财颇丰,几代都吃不空,就算他一辈子无用,也可做过富贵闲人,没有一官半职又如何?
宋姮有点听不下去了,她替沈霖说了一句,“人各有志,姮儿觉得沈公子这样挺好的,不一定要做官。”
见宋姮帮沈霖,宋嘉言俊美出尘的脸上多了一丝阴霾,他看向宋姮的眼睛里似藏着万般情绪在里头,须臾,他勾唇,轻轻的笑了:“是么,原来姮儿是这般想的,哥哥竟不知。”
宋姮不知他说这话是何意思。
不过她看得出来宋嘉言不怀好意,心里有些气,如今想要宋嘉言做女婿之人都快踏破宋家的门槛了。
怎么她不过是来相看个男子,他便要站出来搞破坏了。
宋嘉言见她眼珠乱转,便知她在想什么,他不做理会,对沈霖说道:“听说沈公子的次兄在花楼喝酒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和其他男人大打出手,如今已闹到了顺天府衙门,沈公子却还有闲心在此处游山玩水,真是令人意外。”
沈霖一惊,神色微凛,同时又有些羞愧,他看了宋姮一眼,带着歉意道:“宋姑娘,对不住,沈某只能先走一步了,姑娘若是愿意,便随在下一同上岸,若是不愿便同宋大人同船,如何?”
宋姮还没来得及说话,宋嘉言便抢先一步说了:“她留下,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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