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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笛喝得烂醉,哭着说她离婚了。
我第一反应就是想揍人,可背着江笛走在黑夜里,又卑劣地生出喜悦来。
那天晚上,我把江笛安顿在老房子里,我趴在洒满月光的床头看她,一遍一遍数过她的睫毛,却听见她含糊地呢喃:“阿律。”
我有点想哭了。
明明是我的生日,为什么要让我那么清晰地认识到这件事。
我和江笛只能这样了。
从此以后。
我的天空一无所有,我的星星也走了。
第29章 病娇教主的白月光01 ·
天上雪下得急, 不一会儿便覆得天地四白。
狂风撕扯着雪絮乱飞,除了茫茫一片白,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这样坏的天气,连村子里最老道的猎户也不愿上山, 因此羊肠山道上一个人也不见, 显得格外静谧。
偶尔,路旁斜伸下来的松枝被雪压断,簌簌落了一地。
直到天黑透了,山道尽头显出个一点摇曳的灯火, 一个骑着青牛的少女沿着山道委折而下。此时呼啸的风已止住了, 雪却还安安静静地下着, 打在那少女戴着的斗笠上沙沙轻响。
少女将羊角灯挂在大青牛的角上, 灯壁被雪浸湿,晕得灯光水濛濛的。
她披着一条白狐皮斗篷, 里头亦是素白衣裙,腰间悬着一个药壶, 青牛两边也背着两个药篓子, 竹编盖子盖得严严实实, 并瞧不出里头装了什么。
顺着山道转过一个弯,便能遥遥望见山下小镇, 因已过了昏时, 镇上灯火渐息, 唯有几处客舍瓦市还挑着风灯。
少女孤身一人风雪中赶路, 却丝毫没有惧怕, 一路骑牛进了镇,随意寻了家还开着门的客栈, 也不出声招呼,下了青牛,把牛绳缠绕在门前拴马石上。
青牛哞哞叫了一声,窝在柜台后头打瞌睡的小伙计闻声惊醒了,缩着肩膀搓着手过来问候:“姑娘住店吗?”
“一间上房。”郑沅抛了块碎银子过去,“好生照料我的牛。”
小伙计颠了颠银子的重量,笑得见牙不见眼:“您保管放心,咱们这里喂的新鲜粟麦,保管伺候得牛大爷吃好喝好。”
又帮着郑沅去卸牛背上的药篓子,药篓子沉甸甸的,还有股腥气。小伙计打了个喷嚏,没有在意,殷勤地领着郑沅上楼,还主动为她送了一次热水。
屋子里燃着火炉,烘得满屋暖热。
郑沅脱下斗篷,双手悬在炉火上烤着,冻得僵直的手指总算回温,炭火哔啵作响,炉子上吊着热茶,细细的白烟从壶嘴里冒出来,茶香满室,她呼出一口气,像是要将满身仆仆风尘都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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