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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坐在窗边,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红底金线夹棉衣裙,一色的珍珠扣子,不张扬不奢侈却也叫人一眼看出衣品华丽,梳着个俏皮的元宝髻,因为干活儿发髻略有松动,有些细密的短发微微炸开翘起,再加上略微冻红了的鼻头,整个人看起来憨憨的。
却正是这副娇娇憨憨立于明亮雪中的模样,叫秦砚看入了眼,藏入了心,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一幕直到很多年以后回想起来,仍是那样清晰动人。
秦砚伸手出窗,对她比了个‘上来’的手势,贺平乐才反应过来,不一会儿,就听见水阁的楼梯上传来噔噔蹬蹬的脚步声。
贺平乐拿着铁铲上了水阁三楼,推开秦砚所在的房门,淡雅的兰花香夹杂着暖意扑面而来,贺平乐回身把铁铲倚在门边,再顺手把门给关上。
搓着手往秦砚走去:
“师父,你是不是又走侧门了?什么时候来的?”
宣宁候府的门房如今多少都会关注一些隔壁宅院的动静,要是秦砚从正门出入,侯府门房定然早就知晓。
秦砚递给贺平乐一只暖手炉,这是老管家为他准备的,但秦砚用不上便放在一旁,此时正好给她用。
“初一从宫里出来,我便回到此处了。”秦砚说。
贺平乐用暖手炉焐了焐脸,很是惊讶:“早知师父在家,我昨日便过来拜年了。”
第36章
贺平乐故意表现得十分乖巧,试图想让秦砚不要想起宫宴上的事。
然而怎么可能。
当秦砚的目光落在贺平乐身上,脸上笑意减少的时候,贺平乐就知道这一关还没过去。
人在紧张的时候,安静的环境都会感觉特别漫长,干咳一声打破安静,贺平乐狗腿兮兮的说:
“那什么……师父喝茶。”
贺平乐把茶杯往秦砚面前推了推,秦砚无动于衷,目色渐冷:
“说说吧。”
贺平乐装傻问:“说……什么?”
秦砚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两相对峙之下,贺平乐败下阵来,垂头丧气的抱怨一句:
“好啦,我就知道那事儿过不去!”
抱怨过后,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
贺平乐说:
“我是深思熟虑过后,才决定上台应战的。”
秦砚挑眉质疑,贺平乐从贴身荷包中取出一只前后都有封口的竹筒,递给秦砚。
贺平乐接着说: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神仙术法!张升所谓的方术,不过就是些障眼法,什么登天梯、摘蟠桃、大变活人,全都是利用空间、时间和人的目光死角,加以道具辅佐形成的戏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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