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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衍把灭了的烟丢了,说道,“今天这场子有够无聊的。”
董杰:“次次都来新冶,哪能不无聊,换个场玩玩?”
昇衍看了他一眼。
董杰:“天天玩野的,不时换个口味才有新鲜感。”
昇衍挑眉笑了声,不予评论。
董杰:“正好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口碑不错的小酒吧,里面的一个调酒师被传得传奇又神秘,要不咱们去探探店?反正在这待着也是无聊。”
昇衍可有可无地挑眉。
*
“湮灭”,一间隐在北城繁华商圈小巷里的一间清吧。面积不大,装潢普通,甚至没有驻唱,却几乎每晚满座,只因里面的一杯名为“忘忧”的鸡尾酒,和那位钟情于身穿旗袍的女调酒师。
在任何一家酒吧里,都不会找到这样一位与香烟酒精完全格格不入的调酒师。
温婉、安静、随和,不会拒绝任何一个人的攀谈,脸上随时都是愿闻其详的笑意,却又保持着恰如其分的距离感,偶然遇到刻意针对她惹事的,她也只是笑笑,然后不愠不恼地换人退下。
闲暇时,人安安静静站在吧台后低头专注擦拭酒杯,就如一株白兰,洁净又安静地盛放着,带着种致命的吸引力,神圣得让人望而却步,不知谁才可摘得。
陆向晚将干净的高脚杯倒挂好,看了眼时钟,临近十点,离她下班还有一小时。
她在这不是全职,工作时间足够弹性,营业时间内她几乎只负责上半场。
今天不是周末,这个点清吧内还有零星几个位置,场内的客人已经人均一杯酒,缠缠绵绵的爵士音乐弥漫。她抬头安静地用目光绕了一圈,锁骨上的旗袍纽扣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低调的丝质光泽,片刻后,又继续低头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杯子。
这大概又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夜,这很好。
将吧台的东西逐一归位后,陆向晚再度将头抬起时,清吧的门便被推开,两个男人从外走进,目光均下意识往吧台方向看来,很快便锁定在她身上。
陆向晚礼貌地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自顾自地摆弄东西,随手擦了擦冰锥,为即将可能的调酒而做准备。
董杰进门后第一时间就往吧台方向看去,然后轻佻地弹了下舌头,“旗袍美人啊,果然名不虚传,难怪这种小店也能维持这么久。”
昇衍闻言朝吧台方向看了眼。
吧台后的人一身低调休闲旗袍,长发轻挽,低眉垂眼,表情专注而安静,伫立在各色各样的酒瓶中,显得异常违和。
旗袍美人?
他波澜不惊地移开目光,嫌弃他这大惊小怪的模样,无聊到透顶般丢出了句,“也就那样吧。”
酒吧里空余座位不多,昇衍随便挑了个座位坐下,率先拿起酒单扫了一眼,没有一款他看得上,“这就是你说的口碑不错的酒吧?”
他抬眸扫了一眼这家平平无奇的小店,又瞥了眼吧台后面那个女人,点点头,“让我陪你来满足你的美色之欲,也是可以。”
董杰瞬间将自己的目光收回,闻言立刻也翻开自己跟前的酒单,朝这位祖宗介绍道,“旗袍美人是其一,其二是这位美人亲自调的那杯忘忧酒,说比曾经喝过的所有酒都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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