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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岁回头看他,似乎看见他小腿跟后脚跟中间的那根长长的筋上,有一条疤。
“你腿受伤了?”
沈祁言抬睫,看见她在看自己的腿,站起来松了松裤脚:“没事。”
可是程以岁感觉那条疤还挺长的,刚刚她乍一看还以为是蜈蚣纹身。
不过路灯昏黄,既然他这么说了,她觉得自己也有可能是看错了,也许是树枝打在他腿上的倒影。
沈祁言牵着狗走在街道靠外的一侧,正好晚风也是从那个方向吹过来,把他刚洗过澡清新的味道和路边软糯的甜栗子味夹杂在一起。
头顶一轮浅白弯月,碎在他们并肩的影子上。
还是第一次知道,心动的韵跳,是和酥糖陷落在松白棉花上弹起的节奏。
有沈祁言送,程以岁特意没走新旧楼区之间的地下通道,而是绕了个远,把本来很快可以走完的路程拉长。
可是还是比期待中的短了很多。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的篮球场。
篮球场多年没有物业进行维修,铁网破破烂烂什么都拦不住。
却因为免费,总扛不住有附近那么几个爱运动的学生,来这边打球。
程以岁的视线被篮球鞋摩擦胶底发出刺耳声短暂吸引过去,很快收回视线。
沈祁言:“喜欢看?”
“啊?”程以岁茫然半秒,才反应过来他误会了自己故意放慢脚步的意思。
不论是电视里的实况转播NBA还是学生时代的现场球赛,程以岁一场都没看过,对篮球这项国民/运动极为陌生。
更不会对半夜在废弃篮球场打球”这种阴间行为感兴趣。
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球打在地上的撞击声和球鞋尖锐的摩擦声一起消失,茫茫夜色只剩下几个粗狂惊慌焦急的男声闯进耳膜。
“小心——”
“小心!”
程以岁顺着声音的方向再度转头,特殊的场地用灯毫无防备地刺进眼里,猜到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她缩了下肩膀,下意识地抬起胳膊挡在脸上。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她的后背意外地贴上了一片结实的胸膛,沈祁言连头都不用偏,身高优势让视线可以直接略过她的头顶。
他抬起胳膊的同时,她耳边风的声音变得具象。
沈祁言好像只是慢条斯理地轻轻一拨,凶猛的篮球就乖乖地偏离原有轨道,沿着来时方向原路回去。
可是手掌和篮球接触时的那一声巨大声响让程以岁感觉到,那颗她看不清的篮球,朝她冲过来的速度是很快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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