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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会很孤单吧。
再见了, 大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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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深不敢多看火葬的过程,全程盯着火晕,心思却在放空。
她也说不出现在是什么感觉,只觉得,一个人由生到死都太过容易了。
沉默地陪着慕朝下了山,再沉默地挥了挥手,才终于开口道:“再见。”
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江雪深。”慕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雪深顿了顿,转过身去,看向他的眉眼。
慕朝道:“之前说的那些话,撤回。”
江雪深愣了愣,这才从他不自在的表情中了解了他指的是哪些话。
“你以为现在很了解我?”是这句吗?
她摆了摆手:“没事的。”
况且,说出的话还能撤回不成。江雪深忍不住抽了抽唇角。
慕朝的声音明明就是她自己的声音,却又似乎没有那般江南独有的吴侬软语,反而低低冷冷的,甚至透出了那么点庄肃。
他说:“人类的感情太过复杂,我时常不是很了解。”
“但是,如果你想了解我的话,可以继续了解。”
想了解他的话可以继续了解?这叫什么话?还是恩赐不成?
江雪深难得地有些生气,抿着唇,冷冷道:“我不想。”
本以为慕朝也会恼羞成怒,或者干脆衣袖一拂转身离去,却没想到他仍是保持着刚刚的动作,微微仰头:
“我挺想的。”
江雪深愣了一下:“想什么?”
慕朝道:“想被你了解,也想了解你。”
如果说,扶桑花要六七月盛放,那今日不过三月廿四,江雪深想,她已经看到了花期。
慕朝留下的盆栽抽了新芽,似有花骨朵含苞待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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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朝回到江府时,天边最后一道晚霞也褪去了色彩,只能听到萧瑟的蛙虫互鸣,晚风如水,轻轻荡过院里院外。
他熟门熟路地绕过小道,却还是撞上了江尧。
这个人好像就一直坐在祠堂外,无处可去似的。
慕朝想当作没看到,负手踩过花圃便要离开,江尧抬眸看了他一眼,倒也难得地没有喊住他。
晚霞褪去后,天就黑得极快,不多时,整片花圃便暗得只能描绘出个大致的轮廓。
祠堂外的青墙上挂满了爬山虎,一路沿着墙缝攀附到灯笼上,将昏黄的光线遮得隐隐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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