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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听到了动静,她轻轻开口,声音像小猫低吟,挠在了他的心口。
“我好疼。”
她眼睫颤了颤,却到底没有睁开,像被噩梦魇住了。
慕朝指尖微顿,轻轻抱起她,忍不住放柔了声音:“没事了,我带你离开。”
那个冷峻的中年男人,没有方才怒气冲天的模样,显得有些彷徨:“你是谁?要带我女儿去哪里?”
“你想对她做什么!”
有趣的质问。
慕朝却没有笑,冷冷地看向男人:“女儿?你还当她是女儿吗?”
就算他没有父母,未曾感受过人间的亲情。
但也知道,骨肉血亲,怎么下得去这么重的手?
江尧退后了半步,看向手中的藤鞭,鞭子上还残留着殷红的血迹,那是他女儿的血。
他狼狈地别开眼,再抬眸,面前的人早已消失。
他踉跄地追出门去,屋外晴云万里,什么都追寻不到。
江尧回身,望向“无名氏”,死死地攥住了鞭子,痛哭出声。
.
江雪深又做梦了。
梦境里依旧是那片望不到尽头的冰天雪地,她被人紧紧揽在怀里。
天气太冷了,大雪覆了一层又一层,那人的衣襟都被冻上雪色。
这是一个不温暖的怀抱。
江雪深费力地调整着角度,又看到那人殷红的碎发。
空气中除了刺骨的寒意,便是隐隐约约,几不可闻的血腥味。
抱着她的人受伤了。
“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女儿,只要救她一个就好……”
她又听到了哭声,这个女人总是在哭。
好像每一次梦到她,都是这么悲伤。
这是她的娘亲,小雪的娘亲,但是她无论怎么努力,似乎都看不清她的脸。
父亲曾说,母亲是淮河畔的清倌,是江南女子,眉眼如画,弹的一手好琴。
可她听不到琴声,也看不清眉眼。
忽然,她身子一轻,像是被谁抱了起来,而她的母亲已经倒在了雪地中,被白雪覆盖。
江雪深冷得直打颤,她好像应该先难过,但是却被冻得连难过的力气都没有。
这个怀抱,比母亲的更冷,还尤其僵硬。
江雪深费力地抬眸去看,却撞上了一脸的尸斑,看着甚为吓人,她却忍不住愣住,总觉得这人很是眼熟。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出口的只是牙牙学语似的哼唧声。
那人一手抱着她,一手摇着拨浪鼓,想要哄她入睡。
入睡。
拨浪鼓在眼前晃着,她渐渐有了疲意。
恍惚中,好像有人从身边经过,凉薄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最后化为无奈的叹息。
那人的声音断断续续,透着彻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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