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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宛如麻利地接住,沉甸甸的一袋,她喜笑颜开地跑去跟姐妹们分。
院子里的同僚跟秦致坤暗搓搓打趣,说道:“平日里王少卿总爱板着一张脸,私底下原来也是个活泼人。”
秦致坤不知道回什么话好。
另一个同僚道:“说到底也是个年轻人,爱玩是天性。”
方二娘偷偷附到方氏耳边道:“那郎君真是生得俊。”
方氏啐道:“你莫要瞎想了,京城里谁不惦记着?”
也在这时,外头的范谨受贺亦岚指派,站到门口道:“鄙人范谨,代男方迎战飞花令,恳请秦小娘子赐教。”
门内的秦二娘对几个姐妹们道:“今儿要让你们好好开开眼,看我不把那厮杀得片甲不留!”
几个姐妹表兄们人人拿着喜钱给她助威。
秦二娘率先发难,说道:“范郎君你可要听好了,这回的飞花令,咱们从尾到头来,仍旧是七言花,如何?”
范谨答道:“可。”
秦二娘背着手,踱步道:“我先来,朱雀桥边野草花。”
范谨想也不想就应道:“无人不道看花回。”
“东风夜放花千树。”
“一树梅花一树翁。”
“柳暗花明又一村。”
“稻花香里说丰年。”
“……”
两人隔着一道门,你一言我一语,几乎不歇气!
持续对战了近茶盏功夫,门内和门外的人全都惊了。
连王简都诧异不已,从古至今,所有跟花相关的七言诗词,范谨几乎是手到擒来。
更绝的是门内的秦二娘亦是不相上下,秦致坤的同僚们惊叹连连,说他这院儿里当真是藏龙卧虎。
秦致坤心里头不由得美滋滋。
秦二娘是他最得意的杰作,自小就教她饱读诗书,天文地理什么都涉及,飞花令这等酒令不过是小菜一碟。
外头的贺亦岚知道范谨厉害,当初家奴跟他说这人还是举子呢,因为丁忧错过了会试,这才耽搁下来。
这不,王简碰了碰他的胳膊,问:“你从哪儿找来的?”
贺亦岚嘚瑟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就知道是个举人,因为丁忧误了会试,得回去问问才知道他是哪儿的。”
王简上下打量门口的那人,个头高,清瘦,五官不出挑,但气质养得好,很有读书人的文人雅性。
那身华丽衣袍穿到身上并不合身,但难掩风采。
王简自视甚高,对这人却是服气的,没有十年往上的功底,是没法这般应对自如的。
越到最后飞花令就越难对,因为多数都已经说过了。
有时候秦二娘想到的,被范谨抢了,有时候范谨想到的,又被秦二娘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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