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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娘摇头, “话可不能这么说, 你已经能独当一面靠自己养活自己了,我们这些妹妹还缩在后宅等着爹娘养呢, 比起你来,差远了。”
几个姑娘们一阵相互吹捧,把桌上的大人们都逗乐了。
饭后众人又吃了阵瓜果才各自散去, 姑娘们去后宅说悄悄话,方氏则和方二娘在东厢房唠了阵私房话。
姐妹俩盘腿坐在榻上。
秋季天气干燥,方氏倒了一杯清热的菊花饮子递给方二娘, 说道:“也不知爹娘他们什么时候进京来。”
方二娘:“你急什么,婚期都还没定呢。”
方氏揣测道:“亲迎多半是冬天了。”又道,“这阵子我天天盯着大娘,就怕她出岔子。”
方二娘无比嫌弃,“说得好像那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似的。”
“你懂什么,已经跟男方定了亲的闺女,万不能出任何差错,更何况那边还是伯爵府,若是出了岔子,我怎么交差?”
方二娘端起饮子抿了一口,伸长脖子试探问:“男方家的彩礼这般阔绰,你打算怎么陪嫁?”
提到这个,方氏不禁有些发愁,“老夫人说了,不能伤了体面,叫人在背后嚼舌根。”
方二娘:“那倒是,好不容易攀了高枝,怎么都得把颜面挣回来。”顿了顿,“姐夫好歹是京官儿,一年能挣多少俸禄?”
方氏倒也没有隐瞒,发牢骚道:“他那芝麻官儿,一年干到头也不过五六十贯,表面上京官儿京官儿的,实则连家都养不起,靠我乡下那些铺子田产的租子补贴呢。”
方二娘啧啧两声,起身从箱笼里取出一只木匣子,放到方氏跟前,暗搓搓道:“你打开瞧瞧。”
方氏依言打开了那匣子,里头装了满满的首饰,有金钗,玉镯,宝石项链等,她不痛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二娘豪爽道:“这是我这个姨母给甥女备的嫁妆。”
方氏愣住,她素来知道这个妹妹大方,但大方到这个程度委实令人匪夷所思。
“商人狡诈,你老实交代,想在大娘身上打什么主意?”
方二娘连连摆手,“大姐龌龊,那可是我的亲外甥女,她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姨母,我不疼她还能疼谁去?”
方氏把木匣子推了回去,“你这点小恩小惠哄不了我。”
方二娘一本正经道:“嗐,你生了一窝子女儿,我也只有一个独女,以后老了都得靠这群姑娘们傍身呢。”又道,“正如你所说,士农工商,我再能干也不过是最底层,并且还是个妇道人家,没有一个倚靠,我心里头慌。”
方氏压根就不信她的鬼话,“你慌什么呀,当初段家那帮人想侵占你娘俩的家产,不都被你给打发了吗?”
一提到这茬方二娘就糟心,“大姐在后宅里天天围着那三分地儿转,哪知外头险恶。我虽然把段家那帮人打发了,但对他们来说我娘俩就是绝户,谁不想来啃两嘴?”
方氏闭嘴不语。
方二娘继续道:“那帮孙子,天天琢磨着过继一个段家的孩子到我名下来。我毕竟还要在魏州立足,跟他们撕破脸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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