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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垂眸，“是我同学。你在北京见过他。”她说完，静静看着她父亲。

艾尔和苏先生的会面是白女士安排的，她并没有透露艾尔的另一层身份，只告诉他有人愿意用现金买下他们的房子。

苏先生接到银行转账的电话之后就签了卖房协议。他甚至没看买房子的人的名字。

小白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来那个没有委托中介，一定要亲自来见他的购房者。那个年轻人就是她女儿的未婚夫。他甚至都没有和他真的见面，只隔着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看了那金发年轻人几眼就签了合同让秘书拿出去。

苏先生早就明白，他的敌人白女士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就是为了要他亲自来见他的女儿，要他开口求她，把他陷于尴尬的境地。

他来之前也想好了说辞，可是，他面对她，暂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当他终于用事先准备好的语气絮絮的说起来，小白默默的观察着他，他的话变成嗡嗡的杂音，她仔细看了又看，发现他父亲鬓角和耳侧有手术过的痕迹——苏先生竟然去做了拉皮手术。

再仔细看看，眉毛间的川字纹也不见了，这是打了Botox吧？还有哪里整了？牙齿？还是眼角？

她突然对她面前这个絮絮叨叨说着她小时候事情的男人感到厌烦。他根本就是个陌生人。他凭什么向她诉说那些她和她爸爸的亲昵往事？

她直截了当的打断他，“年会，我会弃权。那些东西我根本也不懂。”

苏先生这才想到，他女儿学的是什么来着？她给他电邮过她的成绩单。也是自动化？好像不是。那么，机械？电子工程？

小白按她妈妈教的那样，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印的是房屋中介为一座公寓做的出售广告，“我打算买房子，需要首付。”

苏先生接过纸，从外套内袋里取出一副眼镜戴上。

啊，他真的老了，都要带老花镜了。

他活得累么？

他的女伴一定都很年轻吧？所以他才会想要拼命留住青春？

小白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会对她父亲又是厌烦又是怜悯。

苏先生看到数目，在心中计算了一下，有点惊讶。他没想到白女士大费周折，最后要的竟然是这么一点点钱。

但他也没想到，他女儿要的早就不是布娃娃和漂亮衣服了，而是房产和真金白银。

爽快答应之后，他签了张支票。

小白说了声谢谢，把支票放好，起身离开。

她走了几步，苏先生又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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