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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望着爱女的遗容,沉默片刻,开口道:“对外便称,是急病猝死吧。”

杜平深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磕头:“谢陛下。”她低着头闭眼许久,还是问出口,“她做了什么?是死罪吗?”

皇帝打量她的神色,想看这话问得有几分真,还是故作不知情。可惜他只能看到悲痛绝望,再无其他。他叹道:“是死罪。”

杜平眼泪终于掉下来,哽咽开口:“一定要死吗?非死不可吗?留一条命不行吗?”

皇帝痛道:“朕没想她死。”

杜平泪水模糊了眼睛,看着那道狰狞的伤口,从力道和方向判断,她得出结论:“她是自刎?”

皇帝闭上眼,又浮现出女儿决绝自尽那一幕,每想一次便痛一次。他眼睛湿了,抬手捂住眼睛,好半天,才缓缓移开:“是。”

杜平抹一把眼睛:“她有什么话留给我吗?”

皇帝:“她说,平儿什么也不知道,求朕放过。”他看到永安瞬间绷紧的身子,继续道,“她如今没有夫家,朕不舍得让她无家可归,打算将她葬入皇陵。轻容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你,她一个人在地底下孤零零的,你可愿意去守陵,一辈子陪着你母亲?”

这是他做父亲的私心,不忍让女儿孤苦伶仃。让她最喜欢的人陪着她,这样便不会寂寞了。

杜平抬眸望去。

皇帝的目光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语气中藏有威胁:“冯佑的死与你母亲有关,若冯家知道了,也容不下你,不如由朕给你个体面,你可愿意?”

杜平眼神不躲不避,没有犹豫:“愿意。”

皇帝欣慰地点点头:“好孩子。”总算没辜负轻容的一片疼爱之心,“你先回去休息,葬礼由朕来安排。”

杜平一路策马,她没有去冯家,直接回到公主府。

她如今步入府中,只觉恍如隔世,这座府邸已失去它的主人,正如她也失去母亲。她在这里住了十多年,每一处摆设,每一处景致都如此熟悉,每走过一处都能忆起和母亲相关的事情,睹物思人。

杜平鼻子一酸,不敢再看,匆匆朝母亲屋子走去。

没想到寒山正守在母亲屋前,看到她来了,上前掏出一封信函递过来:“郡主,这是殿下给您的。”

杜平怔怔接过,走到屋中坐下,展开细读:

信上第一行字,便是“汝见此信,吾当已身死”。

杜平手抖了抖,她移开目光平复心情许久,才有勇气继续往下看。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时至今日,当真相大破之日,冯家必不容汝,京城亦不容汝,众争之地勿往,当眼望北方。吾度将来十年二十年,天下或处大乱未平之际,惟当藏身匿迹,不可稍露圭角余外,暗自蓄力招兵治军为至要事。汝之志向,吾亦心知,汝可前往北方投靠杜厉,汝亲父于治军打仗可属当世奇才,此人可信亦可用。切记,利可共而不可独,轻用其芒,深藏若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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