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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瑛之觉得祖父辞官后,言行越发不羁,简直没个长辈模样,他气着拱拱手:“不必,孙儿怕会折寿。”说着,快步离开。
冯佑在后头哈哈大笑。
另一头,杜平刚踏进母亲院子就察觉不对劲,四周静悄悄的,连郑嬷嬷都没在门口迎接。她收回脚步,方一转身,就见寒山带着侍卫已守在院门口。
她沉默片刻,再蠢也知道是骗局了。
杜平直接开口:“我要见母亲。”
寒山拒绝:“殿下吩咐,请郡主在乖乖待在院中,等冯家离京后,她自会见您。”
杜平黑着脸:“母亲究竟生病了没?”
寒山:“属下不知。”
杜平深深呼吸一口气,就知道这闷葫芦一问三不知。她瞥向这厮背后跟着的几个侍卫,一个两个的都是府中顶尖高手,她叹口气,伸出双手懒得挣扎:“要绑起来吗?”反正打不赢,好汉不吃眼前亏。
寒山略显意外,没想郡主这么容易就束手就擒。他又担心是诡计,不敢放松警惕:“只要郡主待在院子里不出门,就不用绑。”
杜平勾了勾嘴角,转身向屋子里走去,扔下一句:“母亲既然要养病,那让郑嬷嬷来陪我?”
寒山沉默片刻:“属下会替您去问殿下的意思。”
没多久,院子里又恢复最初的静谧,一日三餐都有婢女送进来,送完即走,到点便有人来收拾,跟牢狱也差不离。杜平始终没有等到母亲的解释,连郑嬷嬷也一直不见踪影。
她仰头望着四四方方的天空,心中将整件事从头梳理,母亲这番只为将她留在京城?
如若不是,那么,究竟是何事非要绊住她的脚步才行?
冯府这边,冯瑛之等到第二天日落,也没等到妻子回来。他在书房默默练字许久,只觉心神不定。他拼命在心中给此事找理由,也许是岳母病重才多留一天,也许永安也染上了才休息在公主府,可无论是哪种,至少该捎人递消息回来。
夜露深重,他坐立不安,毫无半点睡意,直至手脚都冰凉,还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就这样独自一人在书房待到天明。
天亮了。
朝阳淡淡宿云轻,东边的天际染上一层粉霞。
冯瑛之再也坐不住,起身向祖父屋里走去。
此时,冯佑刚朦胧初醒,还想多睡一会儿。可他一抬眼就看到窗外身影,啧啧,可怜的小六子。他半坐起身子,声音沙哑:“进来吧。”
冯瑛之满脸满眼的疲惫,行礼问安:“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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