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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萧伯亦望着父亲欲言又止,他抬起手又放下,目露希冀:“父亲,这事……”
“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萧祥珂一句话堵住他,“你好好劝劝阿妍。”
萧伯亦离开书房的时候,乌云密布的天空已开始电闪雷鸣,一场大雨磅礴在即。他朝女儿闺房方向望了眼,忽地自嘲一笑,然后大步向前迈去:“来人,备马车,去公主府一趟。”
车轮在路上转动前进,大雨倾盆,冲得整条街道泥泞不堪。
萧伯亦在车内闭目养神。
这么多年过去了,此时此刻,车身摇晃颠簸中,他蓦然回想起和平阳成婚那一日。
迎娶平阳非他所愿,彼时,他已有心仪之人,但迎娶这位公主是天子的意思,亦是他对家族的责任,不可推却。
掀开大红盖头下,露出一张秀美面孔。
平阳冷冷清清一眼望来,礼貌微笑:“你我皆知这桩婚事别有用意,可惜身在局中无力反抗,萧二郎,我愿妥协,你呢?”
他望着她的眼,心神一震。
原来才名满天下的平阳公主,是如此一人,对啊,也合该如此。
洞房花烛,颠鸾倒凤。
他在这段感情中动过心,亦迷失过。成亲后,他再没去听酥红唱过戏,已决心和过去做个了断。他爱酥红,遇到平阳之前,他本想成亲后抬酥红进门为妾,可造化弄人,他既然娶了金枝玉叶,跟酥红也再无可能。
那一日,酥红托人递信来,她离开京城之前,欲最后见他一面告别。
他去了。
旧情人见面,干柴烈火,情难自禁。
就在他们不知今夕何夕之际,他看到平阳站在门外,满目平静。那一双眼睛冷冷清清,犹如新婚那日。
结局不外如是,酥红一尺白绫悬梁自尽,而平阳送来一纸和离书。
车外雷声轰鸣,马儿惊叫,将萧伯亦从回忆中惊醒,他探出车帘外,马夫垂首恭敬道:“公子,公主府到了。”
萧伯亦撑着一把油纸伞,一步一台阶,敲响公主府的大门。
平阳公主见到他并不意外,淡淡一眼:“这么大的雨怎么来了?肩膀都淋湿了。”
侍女替客人斟茶倒水,鱼贯而出。
萧伯亦省去寒暄的时间,开门见山:“阿妍要和亲的事你已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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