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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起来酸溜溜的,不像他。
他转开头,望着窗外。
外面蓝天白云,海阔天空,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天穹。
杜平继续低头整理箱子里的贺礼,她并不是一样一样仔细检查过去,而是拿到手上就放下,似乎目的明确在找某一样。
风轻轻拂面,冯瑛之并不回头,轻声问:“在找什么?”
她在找谁送给她的贺礼?如此在意?
杜平低头翻找,突然停下动作,嘴角露出笑来,拿在手上晃了晃:“真大方,想不到啊想不到,他竟真舍得送我。”她得意洋洋起身展示,这是一幅手卷,全展开有十一米长,是故杜平仅拉开一部分,大字行书凝练有力,“山谷道人写的砥柱铭。”
冯瑛之一看就移不开眼。
杜平得意洋洋:“我看过老顽固的书房,就数这副最喜欢。小时候念书时跟他打赌,若我考头名将来就把这副送我做陪嫁,哈哈,他输掉的时候脸色都青了。”
冯瑛之微微一笑:“孙中堂?”
他自小聪颖,看书堪称过目不忘,方才礼单不过寥寥数眼,便已把所有人名和对应的贺礼记在心中。
杜平伸手递过去,手卷就摆在他眼前,干脆道:“你不向来喜欢山谷道人么?送你。”
冯瑛之似乎一怔,他一动不动倚在案边,目光慢慢从手卷移到她脸上,并不接:“这是孙中堂送你的。”
杜平笑道:“我的就是你的,咱们都睡一张床上了,还分什么彼此?”她一把拉过他的手,把手卷塞进去,“行了,你眼睛都发光了还矜持个什么劲?”
冯瑛之低低一笑,并不因她粗俗直接的言语而生气。
原来人的心情真的可以如此大起大落。
一下跌落谷底,一下又划破天际。
他笑出声来:“需要说声谢谢吗?”
杜平也笑:“你要说我就听。”
冯瑛之缓缓站直身子,他就这样直直站在她面前,望着她的眼,只是看着。
原来人的眼神真能像手心一样带着温度,每一眼都像手指拂过肌肤,引起战栗。
杜平有些不自在。
冯瑛之察觉她的态度,垂眸,笑了声:“要我陪你去拜访孙中堂一趟吗?你定下婚事后还未去看望过他吧?”
此言正中杜平心意。
她这回收了老师的大礼,的确该有所表示。何况最近好些事情她和母亲想法相左,闹得不愉快,她想听听老师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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