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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平问道:“知道他说了什么?”
“大致能猜到。”曹子廷看她一眼,并不隐瞒,“他不敢骗你,说的应该都是实话,顶多夸大一些。”
杜平这时候又把脾气收回去了,至少表情上的怒气已收得一干二净,她上下打量,“你有点让我意外,子廷,我知道你喜欢权势,但没想到你会为此而杀死张秀才。”顿了顿,她又问:“你还记得自己的初衷吗?”
“让郡主失望了。”曹子廷望着她,回答很快,“我的初衷就是为了权势。”
杜平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盯了片刻,闭了闭眼,捏着眉心开口:“为权势而活也没什么,世人十之八九都喜欢,我没有失望。”
“想杀张秀才并不是刚起的念头,我一直想把帮内财务大权握在手心,郡主当初留下他也不过是为稳定局势考虑,如今,时机到了。”曹子廷道,“我是个大俗人,和元青不一样,我有想要的地位,想要的钱财,还有想要的……人。”
最后一个字,他说得很轻,却很清楚。
杜平手上一顿,觉得脑袋瓜子更疼了。她睁开眼,直接问:“你想当漕帮帮主?即便我现在给你这个位置,你也服不了众。”
“漕帮是郡主的,我只想帮郡主将权力收归得更加集中。”曹子廷猜到他们会拿什么攻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并未打算隐瞒,不等发问,自己便先行解释,“郡主一直觉得张秀才怀有异心,我亦同感,打仗是个好机会,此时不除更待何时?郡主不忍心,我愿意为郡主效犬马之力。”
他说话时目光坦荡,他是真的如此作想。
杜平看他一眼,又头疼地捏起眉心来,聪明人嘛,都容易不安分。连旁人都忌讳他忠心耿耿不敢出手,只好旁敲侧击告到她面前,她若是为此事出头,以后还有人敢效忠她?大义灭亲这事做起来有好处也有坏处。但若是悄然无声让它过去,那些漕帮旧人就过不去这个疙瘩。
曹子廷敏锐道:“我让郡主为难了?”
杜平又看他一眼,面无表情不说话。
“郡主不必为难,我自愿领罚,绝无二话。”
“你下手之前,可以先跟我商量。”杜平耐着性子说,“张秀才代表漕帮旧派,他出事会引得许多人心惶惶,得不偿失,即便不除掉他,将他搁置在一旁也是一种办法,翻不了天。”
“我知道郡主的意思。”曹子廷道,“郡主偏好韩非子,喜欢按着规矩做事,即便办人也要办得让大家心服口服,即便明知这人有危险,他若不主动出手,郡主也只会默不作声。”
他突然停下声音,欲言又止,连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后面的话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曹子廷目光直直望去。
梗在心头多年,他还是选择说明白。
“就如当年弥河之事,郡主为我的遭遇愤怒,愿意为我出头,可是最终,你只按律法监禁他,他还活着,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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