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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平阳公主坦诚,“是人就有私心。”
杜平呆呆地望着屋顶,像是在看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自言自语地问:“我喜欢承业哥哥,想嫁给他的那种喜欢。”
平阳公主笑了:“大家都知道,这么明显。”
“可是外祖父不同意,所以舅舅和舅母也变得不同意了。”
平阳公主笑意不减:“嗯,所以呢?”
“外祖父今日找我聊过了……母亲,我没办法了,你能不能……”
“不能。”平阳公主拒绝。
杜平猛地坐起来,目光炯炯盯着她,似在询问为什么。
平阳公主说话总是慢条斯理,似乎这个天下没有什么能令她急躁,至少在杜平的记忆里,她没有见过母亲的慌乱,她同意了是微微笑着,拒绝了也是微微笑着,没有区别。平阳公主微笑着问:“平儿,你知道我有多久没主动入宫了吗?”
她并没有等女儿回答,而是接着说出答案:“从你出生那一年,从你父亲以叛国罪论处,从那一年,我没主动找过父皇。你懂了吗?”
杜平怔怔地看着她,从这一番话里似是洞悉了什么,无意识地点头。
“不,你不懂。”平阳公主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喜欢承业,我不反对,谁还没年少轻狂的时候呢?你喜欢他喜欢惨了,愿意为了他下跪求和,你可以去,我不反对,可是,你不能让我为了你的感情跪下,我做不到。”
杜平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平阳公主慢悠悠向演武场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只为你的父亲跪过求过,失败了,所以我知道,下跪是没用的。”回眸一笑,“好了,早点休息。”
目送母亲离开,杜平还是缓不过神,刚才那几句话信息量太大。她保持原来的姿势想了很久,然后又闭上眼瘫倒,现在才觉得浑身酸痛,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
好累啊。
怎么办呢。
虽说脑子里一片混杂,但杜平还是倒下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又有下仆前来禀告:“郡主,您要的犀角杯已经准备好。”
杜平眼睛一亮,立刻前去观看,之前她答应胡高阳要去照顾他儿子,即使只是意思意思地客套一次,也不好空着手去拜访。她听说胡高阳好酒,以他的身份地位,肯定不缺人献上好酒,那她就另辟捷径送酒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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