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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帝凝聚龙气以血绘制的阵法终于亮起,深藏在血池之下,让整个宫殿都开始发烫。
安王死死盯着这一切:“对,对,就是这样!萱儿别怕,熬过现在就不痛了。”
祁萱已经痛到说不出话。
她单薄的身体开始被血池融合,从无数个和她相同灵根的女孩身上抽出来的血液像是深渊巨口,开始吞噬祁萱的血肉,细瘦的手臂,很快就只剩下白骨。
祁萱无力地看向安王的方向,不知从何而来,爆发出濒死前的最后一点力气。
“父、父亲,萱儿还是好痛。”
“能不能带我……”
直到最后被血池吞没,只留下一颗心脏,她也没说完这句话。
最后,连那颗心脏也融在了血池之中。
那头,沼泽已经湮没至祁念一的胸口,她举步维艰,连手中剑都一同被埋在沼泽中。
非白在一旁焦急的声音她也听不见了。
她脑中闪过,她在这宫中过于短暂的岁月,想起父皇抱着她问:“父皇给念念把眼睛治好,好不好?”
“好啊,那我就能看清父皇长什么样子了。”
无数回忆交织又慢慢淡去,到最后,连同她在梦中所见的剑意也一同淡去。
只剩下属于她自己的,一往无前的锋锐剑意。
安王原本心满意足地等待着从血池里重新凝聚出一颗心脏,但过了许久,血池就像吃饱后要休息一样,再没有反应。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安王状若癫狂,直接冲进血池里翻找,“前面所有的步骤都对了,按照父亲的手札,这就是最后一步!怎么可能,为什么会在最后一步失败!”
他一头栽进血池中,没有注意到身后祁念一全身燃起了苍白的灵焰。
虹光步不能用,沼泽已经吞没到胸口,她还看不见任何东西。
此刻,她就像和这把剑合为一体。
她即是剑,剑即是她。
祁念一的元神和非白相碰,一瞬点燃万千焰色。
剑气凌空,惊若蛟龙。
此刻别无杂念,甚至没有思考。
全凭本能的这一剑,破开了沼泽,斩裂所有阵盘,血池怒掀惊涛,将安王甩出阵外,被祁念一一剑,当胸横贯。
血池炸开血雾,将身影遮挡,恍惚间,似乎有涛声阵阵,一剑横拍上安王的脸。
沧浪剑第四式——惊涛拍岸。
薄雾中,她背后立着一道虚影,同样持剑,神色凛然。
一剑破万法。
她只擅这一种剑意。
一剑,足以。
反手掷出沉渊,比人高的重剑正中安王的腹部,将他钉在地上,如死物一般。
祁念一缓步上前,似有所感地,伸手去迎接那双金色的眼睛。
她眼前的星尘纱不知何时被摘下了。
空洞的眼睛里,只有纯白色闪烁。
金色的双眼眨了眨,撞进她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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