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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阑珊地坐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那薄而脆的窗纸。
他从背后拥上来,悄声问道:“如何?没能说服她?”
傅瑶一声不吭,表示默认。
元祯只好安慰她,“你无需太过担心,赫连清虽然是北蕃公主,但嫁过来后,就成了大历的媳妇,娘家远在千里之外,她不敢惹是生非的。再说,你哥哥一身好本领,也没人欺负得了他。”
说来说去,众人都只是考虑今后的生活问题,没人觉得赐婚本身有什么不对。傅瑶虽然很厌恶这种包办婚姻的制度,转念一想,她实在没什么立场说这话:她本来也是皇帝指婚给太子的产物——虽说现在还不能判定是好是坏。
她倚在元祯怀中,郁郁叹道:“我不止担心我哥哥,也担心赫连清。”
倘若之前傅湛对赫连清有几分好感,她这种鲁莽的举动无疑会毁去大半——谁都不喜欢强加来的意志,傅湛虽一向脾气软和,但并非没有脾气,这回当头一棒来个赐婚,指不定他对赫连清怎么看呢!
赫连清或许真是一片痴情真意,可她的直率容易赢得好感,同时也毁了她——这一步棋实在走错了。
第63章 作呕
爆竹声从早响到晚, 傅家许久不曾迎来这样的热闹, 隔着几里地都能听到哔哔啵啵的声音。
傅家二老脸上却瞧不出多高兴, 傅徽好歹还能露出微笑, 陈氏则干脆板着一张脸, 让人疑心这不是娶亲, 而是冲喜。
拜堂完后就该送入洞房,喜床按照本地的撒帐风俗, 早已在上头铺上了各色干果子,坐上去便觉硌得慌,一对新人却俱是安安稳稳坐着——赫连清大约是真心欢喜, 所以忍着不动,努力保持文静的姿态;傅湛则始终木着一张脸。
年近四旬、经验十足的喜娘不禁有些慌张,她参加了数百场婚仪,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一个刚得状元的新郎官,一个从北蕃来的异族新娘子,怎么看怎么怪异。而且,似乎也没几个人感到高兴。
喜娘清了清喉咙, 用力扯着嘴角露出笑容, “新郎官该掀盖头啦,也让咱们见见,新娘子是何等绝色人物。”
说罢,将旁边的喜秤递给傅湛。
傅湛似乎一时没会过意,竟坐着不动, 喜娘不得已,只好悄悄磕了磕他的胳膊肘——落在众人眼里,不免又是几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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