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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当云珏看到那个印着尹叙名章的红纸花时,开出了多么灿烂的心花。
“他深受赞誉,却并不引以为傲,更未刚愎自用,冯生一事,想必他筹划已久,且有些铤而走险,纵然我插手是为相助,但终究有些突然又莽撞。可他很快就看懂了,甚至不用我过多解释便可与我里应外合。”
“就算是我爹娘处在他这个位置,也少不得在事后呵斥我,换了别人更是竭力邀功,但他没有呵斥我教我做事,也没有急于在此事中居功自傲。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这件事做成。凭他变通的性格,便可知他不是那种会强迫别人顺应自己的人。”
“当所有人都感慨于国子监的新貌时,他却在忙着做新的书架分录,把一个个木牌牌亲手挂上去。”
云珏眯了眯眼,“你都不知道他亲手挂木牌的动作有多迷人!高高的个子,都不用垫脚,抬手一个,抬手一个!”
“以前,我以为只有沙场上杀敌卫国军功累累的英雄才令人着迷,是他让我发现,能为大事出谋划策,也能对小事细致周到,会更加迷人。”
“还有在冯家、在霍家,他好像总能看穿我那点小伎俩。怎么说呢……他既没戳穿我,又并未迎合肯定我。他的原则从未改变,可却像是……接受了我?”
彩英一路听下来,虽为云珏的少女心而动容,却也为现实无奈:“接受了您,又怎么会爽约,还作那般疏离姿态?”
沉浸在爱意中的少女瞬间清醒,小脸一沉:“这就是问题所在。”
“先不提他爽约的原因。尹叙生气之前曾问我,我是不是早就做好了他不来的准备,言下之意,似乎觉得我对他有所保留。换个说法,就是我对他并非完全真心!”
“诚然我习惯对一件事做多手准备,但他们男子的想法有时可能会偏激一些,你看阿谨就知道了!”
人在书房预习功课的赵程谨忽然打了个喷嚏!
云珏叹了口气。
她并非扑进情爱就不分是非。倘若尹叙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又或者满身不良嗜好却装出谦谦君子的沽名钓誉之辈,他才不配当做什么抵御乡情的寄托。
尹叙那些话以及所谓的“寄托”,更像是一个契机。
这世上好的人很多,但谁也没有赶上她最难受的时候伸手帮了一把,也没有在寒冷的深夜,陪她吃一碗难吃的面,更不曾带她散心,一席话如醍醐灌顶。
当她不情不愿走进国子监时,不早不晚,刚好在朝阳最明媚时遇上他。
起先,她的确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安心留下。
可看着看着,便看到越来越多的好,即便走近,扯下那层疏离的高冷外衣,也是表里如一的好!
动心哪有那么难,天时,地利,人和,纵使心墙如铜墙铁壁,也能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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