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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想想,她谢清芸就是凭才学在国子监中声名远播,甚至整个长安都排得上名号的。
就连皇后母族阮氏嫡女阮茗姝也位居她之后。
她这一番好言相劝,越发衬托出云珏冲动无知,自以为是。
此刻,但凡还想继续在国子监混到结业,此刻都该收敛,顾着最后的脸面。
可云珏面不改色,张口就问:“谢师姐的意思是,博士的话比圣人还管用,但凡博士说不好,即便圣人觉得好,那也是不好,是吗?”
谢清芸眼神一凝,她可没这么笨,会被云珏三言两语带沟里。
这种话怎可表态,说了就是两头不讨好。
谢清芸露出失望的样子:“云师妹,你真是冥顽不灵。”
“云珏。”孙博士走了出来,面色沉凝:“此前我便说过,要你重作,是因你态度不端离题万里。私下告知,是念在你少不更事,护你颜面。没曾想,你小小年纪,将心气看的比你女儿家的颜面清誉更重要,身为师长,我无话可说。”
孙博士看向她自己立得木牌,语气无奈:“便是再高明的老师,遇上顽徒,一样束手无策。今你不服我,也无谓口是心非道什么尊崇。我一介妇人,得太后青睐入学授课,已是无上荣幸,今未能将你教导,是我失职,亦是我无能。”
孙博士眉眼冷清,酿情扬声:“今日我便进宫向圣人与太后辞去博士之位,你这位高徒,我教不了,但愿这长安城的女博士里,能有让你甘心服气拜为师长者。”
此话一出,整个女学都轰动了。
谢清芸第一个站出来:“博士岂可妄自菲薄,博士是太后钦点女中翘楚,才情满怀令人敬佩,今学生令博士失望,理当请罚,岂能让博士离开!”
谢清芸一带头,其他人都跟着发生。
阮茗姝气的脸都红了:“云珏!你目无师长当众挑衅已是不该,要走也该是你走!”
“就是!博士尽心教导,云珏却态度不端。博士已做得足够好,我等都能作证,不妨此刻就将崔祭酒请来做主,云珏这样的劣生,本就不该入女学!”
“不错!要走也该是她走,博士绝不可离开!”
“云珏!你还不认错!”
“云珏,认错!”
“认错!”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眼前不下数十女子齐声声讨,竟让本是来看热闹的儿郎们瞠目结舌,半句不敢掺和。
女人吵架真可怕。
换了他们站在云珏那个位置,怕是脑子都要炸了。
喧哗之中,一道人影忽然从最后面的位置直奔风波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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