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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足了准备,打了许多草稿,还是被官员们问的直冒冷汗。几乎回答不了他们关于当地主政官员是谁的问题——这个编造不了。幸而大魏有许多荒山野岭、人迹罕至、朝廷管辖不到的地方。又全凭前朝几位仁人志士的恩泽,糟糠之妻不下堂成了一桩美德——丢人归丢人,但政治正确。

一开始他还有些奇怪,有几位饱学鸿儒,以前是坚定不移的支持自己,现在怎么冲在最前面质疑自己。不是那种是善意的,为了堵住别人嘴的质疑,而是鞭辟入里。

在缓缓作答时,忽然想明白了,自己消失这几个月,天师和登甲山人以自己的生死斗法,皇后当然相信登甲山人——人家是著名的高道,而这些官员也一贯不齿与天师的妖言惑众和贪财。在这几个月里,站道天王次子一边,或是有什么把柄落入人家手里,倒也合理。

王丞相听不下去了,一挥朱红蛇袍袖,带动的玉佩玎珰,呵止众人:“尔等逼问不止,是何居心?太子平安归来,尔等觉得遗憾吗?”

葛昆仑托着腮发呆,含混的笑了笑,心不在焉的挂念着消失无踪的天师,继续装作高深莫测。

蒋御史和和气气的笑了笑,举着笏版来打圆场:“他们也是一片好意,唯恐殿下在外遭遇什么难测之事。满朝文武具是忠良,居心向善?”

太子不方便站队他们究竟是或不是好意,但这蒋御史绝对是在放屁,满朝文武若都是忠良,御史台就该直接撤了,捡几个俊秀无用的给文蜀充场面,哦,她还不要绣花草包呢。

熟练的敷衍他们:“诸位臣公若无事,天王与我还要去做法事。”

天王:“我儿说得对,退朝。”

父子二人又去天师府外,两班道人戴黄老冠、穿五色法袍,吹拉弹唱不绝于耳。天王亲自披发上阵,踏罡步斗,太子捧着香炉,在旁边念念有词——趁机熏衣服。

两个时辰之后,葛谨风捧的手酸,看天王还在舞剑做法,心中暗赞,这耐力,和练武没多少区别。文蜀自诩武功高强,她能踏罡步斗、挥舞桃枝两个时辰而不显疲惫?

旁边陪着天王跪迎天师、拜忏的人尽是宗室外戚、文臣武将,唱诵祷告两个时辰,嗓子也哑了,拜的也腰痛,都撅着屁股趴在拜垫上偷懒休息。

花白头发的道童出来打稽首:“天王请回吧。”

葛昆仑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吃饭时询问侍宴的官员:“朕有意将登甲山人在天师府外斩首。他虽是高道,但妖言惑众一桩罪,动摇国本一桩罪,不敬神仙又一桩罪。我不杀他,不足以表达诚意。”

许侍郎:“天王好魄力!”

萨学士:“臣以为不可,登甲山人算到臣的死期在本月之内,请天王捎带,一月之后臣问问他为什么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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