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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葛谨风道:“掌门有天人相貌。”
鹿掌门不是很善于客套,踌躇了一会:“你们有什么法子通知她,之前的事,都是误会。”
老邬:“啊?什么事啊?”
葛谨风心说你真是粗鲁笨拙,这么装傻不好使,背地里承认了有什么用,瞧我的!“方才即便是误会,要想取信于我们大王,也不容易。她向来义气为先,仰慕鹿掌门的威名,这才前来通风报信。她时常跟我说,江湖中帮人报信报丧的,最容易遭人误会。”并没说过这些,但朝廷里却是,报告凶信的官吏容易被降职。想来天下之事,大抵如此,朝廷中人和草寇没多少区别。
鹿掌门深深叹气:“我倒不是误会,乃是甘草从中作祟,他一向是个老实孩子,竟然被外人收买,还要杀人灭口。小兄弟,我打算等文寨主来了,给她赔礼道歉,再当众审问甘草。”
老邬道:“家丑不可外扬,不如我们来谈一谈生意,甘草的生死,全凭掌门发落,我等外人不便参与。”来,把你们的好药多来上几箱子,那些一颗就要百两的好药也来几颗,寨主就能消气。
葛谨风暗恼,心说你这人真是目光短浅,为了蝇头小利,放弃长远的目的:“但掌门若想再见我家大王,就得先审甘草,叫门人子弟都来围观,一则洗去我家大王的污名,二则可以吸引她来观看,也将此事解释清楚。甘草造谣,掌门嗔怒,却败坏了文大王的名声。”
人情债最难还,名医最难得。这么一来,以后再和你们鹿鸣派弟子打交道,就容易多了。往小了说,这是肃清孽徒,清扫门庭,往大了说,文道难拯救了你们的养药地和前辈尸骨。现在只有一个小问题,我可别卖力不讨好,万一我为她谋取了巨利之后,她反而不识货呢。文蜀待我不算知己,我又何必尽心竭力为她谋划呢?可我不为她谋划这一次,如何博取她的信任,乃至于将来反客为主呢?里外里我都亏了。
鹿掌门只是脾气急躁了一点,肤色不正常了一点,刀枪不入练得好了一点,看人却很准,人情世故也不是一窍不通:“观郎君的气色,似乎有什么心事郁结多年,若有用我之处,只管开口。”除了阳气不足之外…这个治不了,人有三缺五弊,乃是天意,或许是损有余而不足,或许是格外的磨砺。
葛谨风心里忽的一动,想起或许可以……不,比起文蜀,他更不可信。“重重阻隔是非多,但愿能与道难早日团圆。”
鹿掌门:“行。”起身就走了。到门外依旧大嗓门的吩咐弟子:“敲锣打鼓,叫所有人都来,掌门要审问甘草。唔,除了粮仓和库房的当班,其他人都来。给院内的客人送上饮食。”
老邬听着屋外渐渐没了声音,按着桌子,探身瞧着风郎,咬牙切齿的问:“你做什么主?这是砍价的大好时机,鹿掌门生性疏狂,有几次打开仓库,让有恩与他的人随便选拿,这要是能带走几箱名贵药品,往后十年的家底和人情往来都有了!!现在公审一次,让他丢脸,用了这次人情”
葛谨风嫌他气息有味,打断他的话:“你替他丢脸?鹿掌门自己都不觉得丢脸!为文蜀正名是偿还甘草做的恶事,鹿掌门出手伤人还没算呢,文蜀救了他们一线天、养药地,替掌门女婿报仇雪耻,杀了几个贼,一桩一件都得一一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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