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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嗒”一声,少年手中的御笔被他折断成两截。
不是因为陈愿将他千辛万苦送的东西弃如敝履,而是她不想活,她拼了命也要离开他。
她要把他一个人留在这世上。
萧云砚当即吩咐李联去捞,说是抽干湖水也在所不惜,他自己则披了件毛边斗篷,往静宣殿赶去。
殿内燃着灯,似乎是知道他会来。
萧云砚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合衣侧卧在榻上的人,她还是背对着他,让他的怒火愈演愈烈。
萧云砚走上前,摔碎了桌上的杯盏,恼怒道:“陈愿,你凭什么不想活?”
他那么想把她留下来,不惜把底线放低,比忧心国事还忧心她的身体,她凭什么轻易放弃。
碎瓷在地上飞溅,带起锐利的刺耳声,陈愿皱了皱眉,起身坐在床沿,望着他的眼睛说:“是我不想活,你发什么疯?”
萧云砚一口气堵在喉间,怒视着她说不出话来。
恰在这时,李联派人来报,说是水抽干也没有那株玉色海棠的身影,东西恐怕已经溶于水里了。
陈愿心知肚明,那玉色海棠本就是天地灵气所化,可以是任何形态,沉湖时空隐就再次死遁了。
陈愿反倒松了口气。
她抬眼道:“动怒伤身,回去睡吧。”
萧云砚抬手让李联退下。
殿门一关,他直接解了身上的龙纹斗篷,只着雪白中衣走到陈愿身前,咬牙切齿道:
“好好救你的法子不要,那就别怪我欺负你。”
陈愿眉心微跳:“你疯了?”
萧云砚侧首吹灭灯烛,轻易就把陈愿压在身下,她腕间还戴着他送的白玉菩提,据苗疆古籍记载,以此为枢纽,采阳补阴也可延年益寿。
她想离开他,他偏不允许。
第116章 ·
陈愿没有反抗, 她轻轻笑道:“就这么喜欢我?”
萧云砚抿唇,下颌紧绷。
陈愿伸手勾住他的脖颈,“不怕我再杀你?”
回应她的是少年的唇。
陈愿心想, 或许一夜春宵后,他得到了她就不会那么喜欢了。
天下男人不都这样吗?
堂堂天子, 免费送上门来给她睡, 她没有拒绝的道理。
陈愿以身殉道,终于在翌日清晨得到答案,萧云砚不是不行。
她被迫熬夜,直到天将明, 萧云砚要去上早朝, 陈愿才能阖上眼睛睡一会。
浑身是快散架的疼, 她甚至不敢让雀儿进来帮她梳洗,怕吓着她,那些疯狂的痕迹遮都遮不住。
萧云砚恐怕是属狗的。
他昨天夜里哄着她, 一声声姐姐低沉微哑,陈愿也是疯了头, 陪着他不知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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