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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愿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她唯一知道的是,复活莫惊春后,萧云砚并不快乐,就像破镜不可能重圆,覆水难收那样,被复活的莫惊春也和当初那个有所区别,他被留在人世间,只因为少年的执念。
他似乎很排斥那个预言。
关于七杀命格的。
陈愿也不是很懂萧云砚为什么要对号入座,她只能变着花样做好吃的哄哄他,却没有哄好。
连日来,少年都喜欢抱着膝盖窝在漆黑无光的房间里,不出去打扰别人,也不想别人来打扰他。
唯一能接受的是陈愿。
她端着饭菜进去时也不掌灯,少年仍旧不出声,只是揽着她的腰,把脸颊轻靠在她背后,抱得很紧,生怕把她也丢了似的。
陈愿只好放下托盘,转身回抱他,让他的额头轻靠在她腹部。
她轻拍他的后背,哄小孩那样。慢慢的,萧云砚愿意说话了。
“阿愿,我是个害人精。”
高奴,玉娘,再到莫惊春,他们每一个人都被他害惨了。
“我恐怕也会害了你。”
泪水打湿了陈愿的衣衫,她只好坐在床沿,轻轻捧起少年的脸颊,指尖往外擦去他的泪水,在黑暗中碰了碰他的唇角:
“没关系,我天生命硬。”
萧云砚抿唇:“你骗人。”
她的身体明明很不好,至多十来年光景,还是不出意外的情况下。
“可你不是会治好我吗?”陈愿反过来安慰道:“我相信你。”
她把少年从床榻上拉起来,耐心且温柔地说:“事情一件一件慢慢来,首先呢,我们要吃饭,然后要处理一下苗疆族人和巫梵的事,好不好?”
无论如何,活着的人总要继续走下去,就像太阳和月亮一样,从不会因为哪颗星星的坠落,而变得日夜颠倒。
人虽然比不了自然,但至少不要在日夜荒废中让自己更加渺小。
陈愿能理解萧云砚的心情,假如她的皇兄陈祁御和师父空隐也接二连三离开她的话,她这会儿比萧云砚还堕落。
她也只有在当旁观者的时候才能保持清醒。
说到巫梵,这几日他似乎又和小微发生了分歧。
主要是关于苗族那群小孩儿的去留,他们无疑是苗疆未来的希望,也因为在生苗寨的私塾里读书逃过了一劫,并没有沦为鬼行尸。
孩子们虽小,但大抵知道害死父母的仇人是谁,于是苗族又多了无数个二十年前的“巫梵”。
他曾经是弱者,痛失母亲,如今却成为他人苦难的加害者。
那群小孩儿哪肯罢休,也学着巫梵想要报仇,视青年为死敌,恨不能啖其血肉。
巫梵知道恨意的力量,为免多生事端,他竟然想斩草除根。
陈愿一点也不意外。
真要论命苦,那萧大小姐不比他惨?可萧云砚所行之事,哪怕不择手段,也绝不像巫梵这样没有下限。
若非顾及小微,怕她介入,陈愿早同巫梵你死我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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