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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砚放下薄礼:“本就是为了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如今知道了,也放心了。”
他心绪复杂,关于高奴的死讯堵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就是多一份伤心难过,可是玉娘同高奴也算是多年共事的老友,她有权知道。
萧云砚正犹豫着,门外又响起一道敲门声,玉娘的丈夫去开了门,领进来一位在田间干活的老汉。
老人家似乎渴得不行,直接就跑到了房中,抓起萧云砚面前的茶壶往喉咙里灌,“咕咚咕咚”豪饮,也溅了许多水渍到少年衣袍上。
玉娘已经拿着帕子过来了。
萧云砚摆摆手,先解开系在腰间的青铜小铃铛,用衣袖擦干后才说:“没事,回头换一身就好。”
玉娘惊奇地发现,她家少主的小脾气好了太多,这要搁以前,性喜洁净的少年一定会让这没有规矩的老汉吃点亏。
想来是陈姑娘的功劳啊。
其实玉娘也不喜欢这位马虎的老人家,只是可怜他一把年纪还要下地干活,也不吝惜这点茶水,能帮则帮。
她眼见少年那串小铃铛上的绳子有些发白陈旧,不由询问道:“公子,我替你编条新的吧?将这铃铛,这玉珠,重新串一下。”
萧云砚信任她,就暂时留在了玉娘这里,说:“我过几日再来取。”
玉娘高兴起来:“我等着你带阿愿过来,我们一起吃顿饭。”
“好。”
萧云砚话落,同玉娘的丈夫点头示意后就离开了小院,也没有管那位老汉对自己的打量。
在少年眼中,那皮肤黝黑,瘦骨嶙峋的老汉不过是万千百姓的其中之一,没什么特色,也不值得他记住。
然而在老汉眼中,过分漂亮的少年仿佛是天外来客,如山巅的云雾,偶然降落在这小竹楼,一并带来令人羡慕的光彩。
或许是云泥之别吧,萧云砚没记住老汉,这老汉却死死记住了他,以至于在不久后的一场意外中,老汉毫不犹豫地指控萧云砚,说:
“钦差大人,就是他。”
“就是他这个外乡人来过这里,草民记得很清楚。”
·
暮色沉沉,快要压在乡间小路上。
陈愿轻踢着落在地上的银杏叶,转头就看见了朝她跑来的少年,只是这次,没有熟悉的铃铛声。
陈愿不禁问道:“萧云砚,你是给别人了吗?”说好的只给未来夫人呢?
少年明显察觉到她的语气变化,在不远处停下脚步说:“过来,过来我就告诉你。”
他伸开双臂,是随时可以拥她入怀的动作,含笑望着她。
晚风吹刮着银杏叶落在地上,陈愿心里的欢喜终究大过其他,她朝他跑去,但没有扑进少年怀里,而是停在他面前,拿出了藏在身后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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