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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愿轻笑:“嫌脏直说。”
李观棋被拆穿,撩开衣袍坐了下去,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正揣摩着他的殿下要说什么时,就听陈愿道:
“你走吧,回北陈去。”
李观棋抱在膝上的手紧了紧,微微仰头控制情绪,看着碧蓝的天色道:好。
风吹起少女的发丝,缭绕在她的侧脸上,她轻声说:“陈祁年比我更需要你,北陈的殿堂,也比这山野间更需要你。”
“李观棋,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
陈愿的目光始终看着前方翻涌的稻田,指尖微拢,除此之外瞧不出情绪。
李观棋站起身,抖了抖官袍上的碎草屑,再次拱手行大礼。
无声道:臣遵旨。
他其实一点也不委屈,哪怕烧水做饭,挑水砍柴,甚至于连鸡也喂一喂,可这样的日子何尝不是喧闹人间里的另一种妄想。
殿下过得,臣亦安贫乐道。
可殿下的逐客令,他亦会当成旨意,不违背,不反驳,不问为何。
李大人的动手能力一向很强,下午时分,他已收拾好行囊离开了农舍,如他这个人一般,悄无声息。
就连午膳都是陈愿临时对付的。
她端着给萧云砚的那一份,轻敲少年的房门,得到的是他瓮声瓮气的一句:“我不吃。”
外加阴阳怪气:“怎么?一顿不吃还能饿死我了?”
“是是是,醋能管饱。”
陈愿调侃道,她尝了尝挂在门上的糕点,很细腻,口味清甜,是这山野间难有的好东西。
“萧二,我数三声,你要是不出来,我就走了。”
陈愿话落,还没开始倒数,门就开了,敞亮的光线一下把小屋照亮,也让她在逆光中看清了少年的模样。
似乎是刚从床上爬起来,萧云砚衣袍微乱,高高的马尾垂落在一边,像地里蔫了的小白菜,是一种凌乱颓丧的漂亮。
她弯了弯眼睛,把托盘搁在少年手里,说:“李观棋察觉到你的敌意,已经先跑了好几里地,你要去追他回来吗?”
“等等,他走了?!”萧云砚一惊,心里的气一下散得虚无缥缈。
“是啊,我让他走的。”
陈愿微歪头:“萧大小姐还满意吗?”
少年自知理亏,低头垂目道了声抱歉。
“没关系。”
陈愿笑笑,继续调侃:
“不怪你,是我太招人喜欢了。”
萧云砚正在专心用膳,听言难免呛了一下,不悦道:“要是我也多几朵桃花,你气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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