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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多喜欢我一些了。”

爱太深会很苦,他先尝到了这滋味,便不想叫她尝了。

少年已失分寸,话格外多。

始终默立在一旁的宦官没有再出声,安静做最忠实的听众。结束后,他跛着脚往外走,只留下一句:“老奴会帮殿下。”

那时萧云砚还不懂这句话的分量,只见又淅淅沥沥下起雨丝,忙道:“你拿把伞,也给她送一把。”

高奴没理他。

你瞧这人真奇怪,把人气走不去追,又担忧她会淋了雨。

高奴目光变得幽深,回绝道:“奴才受陛下所托,来慰问病中的殿下,不宜多生事端。”

少年应声:“也是。”

“往后不要再来了。”

后来,高奴就真的没有再来。

·

细雨再次霏霏。

陈愿走出宫门,在朱雀大街上游荡,她难过的时候与旁人不同,鲜少哭闹,但很容易走神。

以至于有把伞撑在她头顶许久后,她才抬起手反应过来。

一回眸,是萧绥担忧的目光。

陈愿连忙收敛微红的眼尾,偏过头道:“让公子见笑了。”

萧绥将纸伞偏向她,没有问怎么了,只沉声道:“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陈愿摇头,勉强弯了弯唇角,看似轻松地说:“没关系,是今天晚上的风不怎么温柔……”

让她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

也吹红了她的眼睛。

她摆摆手,想要告辞。

软弱和悲伤这种潜伏在夜间的东西,睡一觉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绥没有挽留,只是把手中的伞递过去,他眉眼紧皱,似是有心事。

萧绥一贯是能藏得住情绪,担得住大事的人,哪怕是在战场上,陈愿也没见过他烦忧至此。

她不禁问道:“昭昭在遥城还好吗?”

萧绥眸光一闪,惊讶于她的敏锐,又不知从何说起,只道:“很复杂,遥城出了动乱,就连远在徽州的萧遇之都牵扯进去了。”

据那封影卫跪禀,他回府后呈上来的信件所说:遥城隐约爆发了一种不知名的疾病,患病者会高热不醒,失去意识。

有人说只是普通风寒,但萧绥隐约觉得,有瘟疫的苗头。

不仅如此,据守在遥城的影卫所报,太守封城之际,世子爷萧遇之不远千里而来,在这当口,他的出现实在有些诡异。

“阿愿,阿愿……”

萧绥抬起指尖在走神的少女眼前轻晃,却发现她一改低落情绪,眸中的光重新亮起来,并且带着远胜于他的急迫。

“公子,你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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