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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这条件,搁现代,佛根本不渡本科以下。”
她一口气说完,心跳如雷。
哪知在场的人都被这番话震慑住了,有些听不懂是一方面,这样的话从一个女子口中说出又是另一方面。
陈愿把银枪背到身后,伸出左手递到李七面前。
那天的霞光西晒实在有些灼目,少年眯了眯眼睛,最终握上了那只纤细却有力的手,无声启唇说:
你供我读书,我为你驱使。
就这样,李七在陈愿的帮助下改名为李观棋,她动用皇室的权力,让少年得以认祖归宗,同世家子一般入国子监念书。
李观棋得到了他想要的,两年后他学有所成,没有参加科考,反而一人一骑赶赴边关,不惧万难做了陈愿的军师,陪她走过最艰难的四年。
两国休战后,李观棋才重回邺城,参加了那年的科考,拿下错过了近四年的状元之位。
他想继续做太子殿下的近臣。
等到的却是另一番光景。
飞鸟尽良弓藏,立下赫赫战功的假太子在盛世里已没有存在价值,反而因为女子之身被沈皇后扣押在死牢,多年努力全为陈祁年做了嫁衣。
在北陈最繁荣强盛之际,独独没有陈愿的容身之所。
李观棋是该对此失望的。
可他没有离开,而是如陈愿的嘱托,尽心辅佐陈祁年,避免他露出破绽,助他当个好太子。
这样的情谊,早就超越了一般的男女之情,他们彼此信任,也靠着这份信任在战场上存活下来,在次次险境中化险为夷。
陈愿对李观棋知无不言,一方面是他不会说出去,一方面是真的信任他。
越是信任的人捅起刀来才越狠,陈愿低头笑了笑,唇边只觉苦涩。
她的相貌暴露,无疑牵扯出更大的风波,这面纱戴或不戴已无意义,她拼了命想藏起来,李观棋却下狠手要把她揪出来。
他是在逼她面对。
逼她去拿回本属于她的荣光。
是了,她和陈祁年之间,总该有个交待的。
陈愿抬起脸颊,任由纯白的柚子花洒落眉眼间,不退也不让。
·
清晖居,书房。
安若接过玉娘端来的茶点,敲门后走到了萧云砚身畔。
少年正在桌案上拼凑着什么,一点一点很细致,已慢慢有了人像的轮廓。
安若看出是被陈愿撕碎的那张画像,碎片铺陈,零零散散,萧云砚却很有耐心。
她放下茶点,随口道:“二皇子殿下想要,再去街巷上揭一张回来就是。”
萧云砚摇头,唇边漾起一点笑意:“无论是哪张画像,我都想小心安放。”至于剩下的,他也派影卫去收回了。
安若顾自坐下:“就这么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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