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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年认出自己是北陈二皇子时,陈祁御也在打量对方。
听空隐大师说,南萧的落魄皇子从死牢中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亡母的骨灰来寺庙超度,再观少年薄白的不见日光的皮肤,略一推敲便能知道身份。
只是陈祁御想不到陈愿也回来了,还是用他国影卫的名头,她不想暴露,他也懒得认亲。
何况他并不是所谓的二皇子。
僧人眸光一暗,看向陈愿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他捻了捻挂在颈间的佛珠,压制住微乱的心绪后,转身说:“二位请随我来。”
陈祁御迈开步子,却发现僧袍一角被人扯住,他回眸凝着少女干净的眉眼,怔了一瞬。
直到钟声重重一敲,蓦然回神。
“大师……”陈愿没有叫他皇兄,却如从前那般道:“你的袍角又裂开一条缝,跟谁比武了?”
“施主有心,是寺中暂居的一名剑客。”陈祁御话落,伸手扯回僧袍,他不复面对其他痴缠女子的冷静,刻意挤出肃容说:“阿愿,你长大了。”
陈愿点点头:“我不闹了。”她难得露出孩子气,让身畔静默观望的萧云砚大为震撼。
原来她也会服软,会无意识的撒娇。
少年的心莫名翻涌起异样的情绪,他不甚明白,只觉得酸涩。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入住厢房,见收拾客房的小和尚要点燃火盆取暖时,陈愿当即说道:“不必了,也不冷。”
火盆里的柴火烧起来会很旺,火苗直往上窜有些骇人,陈愿没有忘记在乘船时萧云砚的反常,他畏惧火,怕得不得了。
遣走小和尚后她又对少年说:“安心休息,我就在隔壁。”
萧云砚这才觉得身心熨帖。
陈愿替他把房门合上。
隔壁的禅房已经传来茶香,煮茶之人正是小和尚口中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祁御师叔。
四下无人,陈愿卸下狐裘,边理顺发丝边说:“皇兄,许久不见,你过的好吗?”
僧人的目光盯着茶盏,一眼也未看取下面纱的少女,他轻搅茶沫,长睫微颤道:“阿愿,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青年逆光而坐,夕阳镀染上金边,仿若被供奉的佛陀。
陈愿微怔,眸色变得深了一些,带着几分惶恐不安,连擦拭湿发的指尖都有些无措。
她垂下脑袋,心想小时候还睡过一张床呢,皇兄还曾把她当作男孩子,当成弟弟陈祁年。
她也以为,他们一直是亲人。
若要说变化,大概是一年前皇兄帮助她从陈国死牢逃脱,分道扬镳时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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