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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珉眉梢轻挑,似是在思索着要不要把情况说得严重一些,思绪了几秒便进而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连忙道:“情况十分危急,军医说,恐怕是活不过今夜了。”
“什么?!”
怎么就突然活不过今夜了,阮妤猛然瞪大眼,虽已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距离朔烈从此处出发前往北城传递消息,再到阮妤赶路这几日,已是过去好些天,情况竟丝毫没有好转,还愈演愈烈了。
魏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不听劝,身上都伤成那样了,还一股脑往战场里冲,这仗打赢了,也怕是无福消受了,你来得正好,这会还能再见他最后一面,若是运气好他醒着,说不定还能留下遗言。”
“还不赶快带路!”阮妤怒吼出声,实在不能理解情况都已是这副模样了,方才在营地前这人是怎么笑得出来的,眼下还慢条斯理的。
魏珉被吼得摸了摸鼻头,身为魏国太子,除了那个泼妇,还没谁敢这样吼过他,这也算是他帮了容澈一个忙,这份委屈,待事成后可要让容澈好生还他这个人情了。
配合地点了点头,魏珉没作多言加快了脚步。
直至阮妤被带到军帐前,魏珉伸了伸手:“就在里面了。”
魏珉说完,识趣地转身离开了,阮妤站在军帐前忽然有些胆怯。
一路上堆积在心头的问题被魏珉一句活不过今晚给全数搅乱了,那些问题眼下还有什么可问的,过了今晚,她将再也见不到容澈,那这些又有什么重要的。
深吸一口,阮妤思绪不出结果,但也不能再任由时间流逝,迅速撩开帐帘迈开腿走了进去。
屋中浓烈的药草味扑鼻而来,烛火映照着军帐的帐篷光芒闪动,阮妤很快看到床榻上的身影,心头一惊连忙走了过去:“昭昭。”
轻唤一声走到床边,却见容澈双眼紧闭面色惨白,毫无生气的样子仿佛真如魏珉所说他已阳寿将至。
霎时眼眶酸胀,阮妤看着容澈的脸庞,颤抖着抬起手抚上,却触及一片凉意:“不……不……昭昭,昭昭!”
泪水毫无征兆地在唤出容澈的名字后滑落脸颊,阮妤更是不愿相信自己竟是来晚了一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身子无力地趴在床边,阮妤伸手抱住容澈的身体,心下的无助令她止不住的哭泣,任凭她怎么做着最坏的打算,此前也从未想过,容澈会突然了无生息的走了,就连他最后一面,她也没能见上。
“你为何如此固执,受了伤为何不好好养伤,哪有打得完的仗,你就这么去了,你让我如何能接受得了。”容澈已无了动静,但阮妤却在哭泣中忍不住开口埋怨着自己心里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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