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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还未得出结论,便听见了屋内不远处搬动物件的声音,随着一声呼气声,容澈察觉到屋内的烛火被吹熄。
那轻盈的脚步声再次靠近,容澈却有些不耐烦了。
已是第五根银针了,既然烛火吹熄了,那他便也省去了隐匿,黑暗中,他缓缓抬手,听见阮妤再次走向床边的脚步声,刚要起身,却听见似是矮凳落地的声音在床幔后响起。
阮妤吹熄烛灯搬来了矮凳,全然没注意到床榻上的人已是微微起身,容澈的身子被遮挡在床幔之后。
一人靠着床沿昏昏欲睡,一人隔着床幔手握银针。
寂静的屋内,两道频率不同的呼吸声交替出现,屋外是阵阵晚风,屋内却是一片祥和。
暗色里,等待许久的容澈似是发觉床沿边上的人已然睡着,紧攥着银针的手缓缓松开,伸出未藏银针的手撩开了床幔,一双幽深的眼眸侧头看向床头,容澈瞥见阮妤正靠着床沿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头,睡得香甜。
眼前的景象让他出乎意料,借着月光,容澈打量了一番阮妤的容貌,与想象中相差甚远,眉清目秀毫无攻击性,很难想象外表看起来这般乖顺的男子,是如何在战场上英勇杀敌的。
若是女子,倒有几分英姿飒爽的韵味,但身为男子实在是太过斯文了些。
容澈静静揣摩着阮妤的意图,大半夜到他屋中来竟只是在床沿边守着,未动他分毫。
是在做戏吗?
可做戏给谁看,阮妤应是不知他的昏迷是假。
只见矮凳上的人身子慢慢倾斜,似是倚歪了身子,一个点头就要转醒。
容澈不慌不忙半撑起身子,并没有要再装昏迷的打算。
阮妤一个激灵,身子失重猛然将自己惊醒,迷迷糊糊睁眼坐直,抬眼便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眸。
心底一颤,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的思绪险些吓得她惊叫出声。
硬生生止住了男子不可能发出的尖细惊叫,阮妤瞪着眼和容澈四目相对。
连忙回过神来,阮妤立即站起身来,轻咳两声意识逐渐回炉,这才不太自然道:“在下阮煜,殿下莫要惊慌。”
容澈饶有趣味地看着慌乱不已的阮妤,惊慌的可不是他,他倒想看看,这少城主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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