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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恬一愣,师尊又道:“从前还有竹山偶尔过来说给我听,已经许久不知外头的事了……”
这名字齐恬之前在择宗会上听师尊提过,知道说的就是小门主。算算小门主让位的时间,齐恬心里排了排外头的大小事件,便开始给自家师尊一一细说起来。
从小门主二力之苦说起,又说当日在千量野所遇之事,天圣门如何追踪宝珠云气,承天门如何收拾联阵收尸的邪人残局,自己如何渔翁得利又故布疑阵;再说到夭迢境开后自己如何先入的境,天圣门又如何心焦那几样珍品宝物,承天门又如何布阵困人,天圣门如何破阵,自己如何嫁祸;
再说到大市上各种技术秘笈和培训班的买卖,冥尊洞境叠境里的遭遇,如何传出了魔灵之说,天圣门出的魇魔水和其他门派的抗魔之物;尤其细说了一回浑阎林里的乱战,包括自己在天圣门浮岛上的所见所闻,还有那些明显“人造”的魔灵,以及演技过人的天圣门和四处窃听消息的承天门的所作所为……
齐恬顾自说着,偶尔师尊会插问一句,齐恬再一解释,就发现许多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中间,似乎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说到后来齐恬都有些糊涂了,这些原本在她脑子里自觉“清清楚楚”的事情,如今这么一说一捋,好似忽然被盘活了,变得再不是之前那样简单的样子。
师尊道:“上古书言,‘魔也是修,修也有魔’,几千年的书里,倒是提过许多妖兽之说,却从没听过有魔灵魔兽的记录。如你说言,这只怕是天圣门自造出来的东西,以此为机,他们就平白给自己造出了一个莫大的权柄。可用于恐吓,用于自抬身价,又可用于铲除异己……”
这事儿齐恬之前也想到了,便道:“还有魇魔水的买卖,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师尊叹道:“这欺骗压榨人的手段,他们真是研究透了……这也是他们修路所定。”
又说承天门之事,便道:“你心里所疑应该没错,那千量野的困人法阵只怕也是承天门所为,不过是借了人手而已。细想想,这同他们收买人手四处布阵监听的做法如出一辙。”
齐恬想了想,还真是。尤其承天门私底下做的事,用的人,还真同他们那名门正派的身份不太相称。这些“下作”事儿的好处他们不想放弃,可他们更舍不得往自己的招牌上抹黑,怎么办呢?这或者就是他们找到的一条解决之路。
如此师徒二人可算找着事儿唠了,一样样一件件掰扯下去,齐恬之前就有一肚子话想问小门主的,只是小门主当日被二力不融所困,转眼就返老还童了,她也没得着细说的机会;再后来与荒巷子的“老爷子”重逢,也没来得及说上几句,那位不知道惹了哪边的元婴大能,正跑路要紧;如今老天给了自己一个嫡亲的师尊,真是上知万年下知千年的主儿,她那一肚子话可算有地方说了。
等把这些事儿说得差不多了,齐恬就提起了炼岛,还有自己刚来时落脚的地方。
她有一种感觉,在凌霄界中,说起那些炼岛,就像在某个大城市里提起什么地方的血泪工厂,——有些人心生不平,有的人习以为常。但是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没有切身的体会,那些炼岛对他们来说都太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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