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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他,嘴唇嚅动。张勇面露不耐之色:“你想想看,邵康还在京城等你!你只要拿了银子,就可以还了邵康欠下的赌债,一起去过好日子了。”
朱氏原本觉得要从柴氏那里拿到金库钥匙太难,因为邵康欠的银子太多,她不敢跟萧铎开口。萧铎虽与她亲近,也不会纵容邵康。眼下的确是个好时机。她拿了钱逃走,可以还儿子欠下的赌债。反正那人要她做的事,她也基本都做完了。她要带邵康躲到相对安稳的南方去,开始新生活。不用再仰人鼻息,看人脸色,而是真正的,重新开始。
虽然对不住萧铎,可邵康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不能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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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姌被仆妇推进屋中,“砰”的一声关上门。
她趔趄几步,险些摔倒。站稳以后,回头拍了拍门,门被人从外面拉住,仆妇喝道:“大少夫人好好休息,切莫生事。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韦姌退后一步,没想到这些人胆子竟这么大。王雪芝跟朱氏竟然是一伙的?
已过晌午,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她的后背全部汗湿,连脸上都出了细密的汗。她坐于方桌边,闭目凝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整件事应当是这样,邵康欠了巨额的赌债,朱氏急需一大笔钱来帮她还债。可卖了庄子还不够,便把手伸向了萧府。问题是,她为什么要对付自己呢?单单是因为不喜?不合理。
朱氏若需要钱,可以向萧铎开口,凭她对萧铎多年的养育之恩,萧铎未必不会帮她。
那便是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逼迫她行事了?能威胁她的,应该也只有她儿子的性命了。
朱氏的行为并非没有漏洞,原本韦姌有机会向柴氏一一说明,共商对策。可柴氏的头风忽然发作,现下也不知如何了。真是闻听她避子而受了刺激吗?
韦姌头疼欲裂,心脏仿佛被人生绞,浑身无力,几乎要坐不住。
她自己的医术不精,前几日尚且被假象迷惑,以为是暑热。今早她找府中的医士来看,医士也只当是暑热开了几服药,没想到这个举动却将秀致给试了出来。
这毒原本无色无味,症状与中暑相似,也不易察觉。想必秀致将这毒投入每日饮食之中,或将毒置于她近旁以便吸入。联想到萧铎“丢失”在她屋中,朱氏所赠的香囊,她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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