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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听着甚是耳熟。韦姌笑道:“当然是真话。”
萧铎看向前方:“真话就是,审时度势,因地制宜。我不会为保一方一族,而置天下于戏。”
他说得很明白,韦姌却没有想象中的失望。因为在这个男人的心目中,国家高于一切。他胸中所装的,远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也重得多。她妄想要他毫无条件地庇护九黎,的确是有些天真了。
萧铎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韦姌,她脸上一如寻常,并未显露出不悦。她这个年纪,那样的成长环境,可能还理解不了什么叫大义,更不会懂得男人的世界里头,也会有很多坚守的东西。这个答案显然不是她想要的,他可以接受她的生气恼怒甚至无理取闹,但她却表现出超越年龄的平静。
萧铎不由地跨前一步,挡在韦姌的面前。韦姌仰头,疑惑地望着他。
萧铎抬起手,摩挲着她的脸颊:“夭夭,只要你乖乖呆在我的身边,我定会尽力保护你的族人,绝不食言。”
韦姌微愣。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已是难得。
“好。”韦姌垂下眼眸。她不知道能呆在他身边多久,也许周嘉敏回来,他很快就会厌弃了自己。但为了这句承诺,她也会尽力。
萧铎笑了笑,轻搂着她的腰。很多时候,她的顺从更像是一种压抑,让他产生这个人虽然被他抱在怀中,却进不到她心里去的感觉。这样的隔阂让他很不舒服。他想知道原因,但他不会主动开口询问。他想有一天她自己敞开心扉来告诉他。为此他可以等。
就像等一壶春天刚埋下的新酒,一棵从不开花的古树,一盘前人解不开的残局。这世上很多有幸的恰如其会,都需要耐心。他有一辈子可以让这个女人爱上自己。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连萧铎自己都吓到了。
他开始期望,她爱上自己。
……
柴氏的气色已经恢复如常,这期间顾慎之又过府一次,为她施了针,稳住了病情。她倒是觉得比从前更爽利了些。
韦姌在旁安静地陪坐,听他们母子俩交谈。这对母子并不似她与阿爹阿哥那样的亲密无间,而是中间隔着应有的距离,无论是目光的交流还是说话的口气,都维持着应有的礼节。
萧铎说起此次出行买马的事,顺道提起了罗云英,柴氏便问:“那姑娘究竟如何?”
“性子很冷,人倒是不错。仲槐应当降不住。”萧铎想起交易时罗云英那清冷的眼眸,好像这天底下没什么能入得她眼中。别说是他这位弟弟,便是皇子皇孙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心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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