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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方桌那边看过去,刚才她还在跟兔子玩,此刻想必是累了,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萧铎从榻上站起来,走到韦姌身边。她像是睡着了,长长的睫毛投下两片柔软的阴影,呼吸平和。小兔子蹲在她的手边,团成雪堆状,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正滴溜溜地望着他。
萧铎蹲下来,伸出手去,那兔子连忙蹦着逃离了。萧铎也懒得理它,将韦姌的手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抱了起来。
她很轻,轻若无骨。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萧铎走了两步,怀里的小东西忽然抱住他的脖子,抬头往他颈窝里蹭了蹭,迷迷糊糊道:“阿哥……你来了……”她的呼吸绵软,萧铎只觉得被她贴着的那处皮肤,火热发烫,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沸腾了。他站着稳定了下心神,方才继续往床边走。
怎么样,也不能在她睡着的时候,生出邪念。
待将她放到床上之后,她仍抱着他不肯松手,似乎又陷在了梦境里。他知道她与韦懋素来感情要好,常常梦到也不稀奇。但两次了,她主动与他亲近,都是在梦中将他误认为韦懋。
萧铎自嘲地笑了笑,轻抓着她的手臂,从自己脖子上解下来,又弯腰脱了她的鞋袜。
他们虽然同处一室,却很少交流。他本就沉默寡言,她也安安静静的,从不吵闹。不是在旁边看书,就是与兔子玩。只不过他的日常起居被打理得很好,无论是他喜欢的澡豆熏香,还是每日更换的衣物,亦或是夜夜不重样的茶点,还有那些定窑烧制的白瓷茶具,无处不显示她的用心。
韦姌动了动,一缕发丝垂落到嘴边,萧铎忍不住伸手帮她拨开,手指有意无意地轻触她的脸颊。
她的性子就像是绵绵的春雨,无声无息,却能滋润万物。他从前以为孟灵均也不过是以貌取人的肤浅之辈,但此番相处下来,才知道真正肤浅的是他自己。天府之地,美人云集。何况那孟灵均自己本就是人中龙凤,怎么可能因为长相而恋上一个人?
萧铎望着韦姌,目光渐渐深沉起来。父亲要他问出九黎山中那个东西的下落,可他上次去九黎查探,毫无头绪,说明那个东西应该十分隐秘。按照九黎族人的秉性来说,别说韦姌如今毫不将他放在心上,就算将来有一日放在心上了,也不一定会说出来。
他并不觉得那个东西有多重要,不过是符应,未必得之就能得天下。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从始至终,他都没打算问。他最初之所以排斥这门亲事,一来是从未见过她,不知她的秉性与自己是否相投,他不想再娶第二个周嘉惠回来。二来是他不愿意通过娶一个女人去达到目的。男人的天下,便是要争要夺,要流血流汗,用自己的双手去开拓进取。靠控制女人、威胁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山民,算什么。
萧铎站起身,正要走开,秀致的声音在门外突兀地响起:“军使,军使不好了!老夫人头风犯了,并且十分严重!”
萧铎面色一凝,大步地往外走。
几乎同时,韦姌就被吵醒了,她从床上起身,只看到萧铎匆忙离去的背影,也没在意自己怎么就到了床上。她唤道:“秀致,发生了何事?”
秀致跑进来,神色严峻地说:“夫人,北院那边出事了。老夫人的头风这次来势汹汹,使相连夜叫来了五个邺都最好的医士,都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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