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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蛋儿犯了难,“这么多人,可不容易。”
“还有抓住的南宫碧云和耶律擎苍。所以我们不要同时走,玉翩阡和秦书遥得先走。铁蛋儿,你密切注意驿站的动向,一旦越大人成功引开了耶律璟的注意,或者驿站起了骚乱,南宫碧云肯定会伺机逃走,求助于我们见到的那个老伯,所以让楚荆河盯着赏花楼那边。”
“那您呢?”
“我们只有三个人,我和楚荆河都不会武功,那南宫碧云必定是一身的武艺,否则先皇也不会派她去当细作。所以我要找人去动点手脚。”
铁蛋儿急道,“夫人,您一个人,会不会太危险了?”
“放心吧,这条命我珍惜得很,不会让它丢掉的。铁蛋儿,我们要赢的是时间,这么多人的性命,都靠我们努力了。”
“是!”
次日一早,街市上的锣鼓便响个不停,裴凌南凭窗看了看,原来是官兵为皇帝出巡清道。她下楼结了银两,去往离驿站最近的一个茶楼。这里也是皇帝的行仗必须经过的地方,所以早就人满为患。她怕到时百姓推挤,耽误行动,便从二楼移到一楼的门口,人山人海,什么都看不到。
不久,鼓乐齐鸣,天子出行。夹道的百姓纷纷跪了下来。先是两列骑兵,而后是四列步兵,都穿着正式的军装。步兵过去之后,是骑着马的大臣,翁照帆赫然在列。
裴凌南只盯着皇帝击毙辉煌的銮驾,由二十几人抬着,缓缓向城门的方向移动。銮驾是密封着的,她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在里面,她便执着地凝望着,好像他在回应一样。
銮驾内,赵显像感应到了什么,看向右边,嘴角微动。坐在一旁的翁怡君放下书,轻声问道,“皇上,您怎么了?”
赵显摇了摇头,歉意地说,“明知有莫大的危险,还要你同行,朕这一生都对你不起。”
“皇上说哪里的话?祭祀礼臣妾本来就要出席。作为皇室的人,哪怕是刀山火海,眉头都要不皱一下,何况臣妾已经是将死之人。”翁怡君用浓重的脂粉掩盖脸色,近来她的痛症频频发作,身体也越来越虚弱了。赵显看到她的笑脸,心有些抽痛。这六年相伴相依,她虽不是心里的那个人,但却像是亲人一样的存在。
他每天都向内医院询问翁怡君的病情,首席医官昨日说,她的病已经深入骨髓,药石难达。
“是朕无能。”
“再不要说这样的话,折煞臣妾了。”翁怡君倾身,拍了拍赵显的手背,“能这样跟皇上同行,臣妾已经很知足。看,精神不是好多了。”
赵显回她一个笑容,两个人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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