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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舞蹈,不需要音乐,一举一动,都会牵动铃声响动。偏生这响动连成一段极精妙的旋律,让观赏的人,都忍不住拍起掌相合起来。
这一段舞的精妙在于动中取静,静中有动,虽然只有一个舞者,却跳出了热闹和欢快来,缓解了刚刚殿上的气氛。
最后一个动作结束的时候,满堂喝彩。舞娘揭下面纱来,露出绝色的容颜。
赵显笑着问阮吟霄,“丞相,我朝第一舞者的技艺如何?”
“妙极。我在燕州的时候,看过玉大人的玉堂春,当时便惊为天人。花之洛神,当之无愧。”
在座的北朝官员这才反应过来,殿上的舞者原来不是女子,而是南朝的乐官玉翩阡。顿时席上发出了一声声的惊叫。玉翩阡的点绛唇微微一扬,四下谢礼之后,便跃出了大殿,消失无踪。
宴席总算在一片合乐声中结束,虽然和谈的事宜毫无进展,但在崇光皇帝的震慑下,南朝的官吏好歹没有再发难。
宴席散了之后,阮吟霄被南朝的几个老臣叫去,他们大概都是阮思温大人的旧识,想与阮吟霄叙旧。裴凌南饮了酒,也不急着回去,便在御花园里面走了走。她仰头看着月亮,思念在远方的女儿,同时也忍不住抬起手腕来,看明月流金。那场大火之后的第五个年头,她对那个人的思念非但没有丝毫的减轻,反而深重起来。那一年短短数月的时光,于她,却是一生中最珍贵的回忆。
她摸着手镯,轻声说,“流光,我一定会把我们的孩子好好地养大。”
“你怎么在这里?”身后有人说话,裴凌南迅速地转过身去,看到一身便服的崇光皇帝,立刻行礼,“陛下,惊扰圣驾,臣惶恐。”
赵显仔细观察她的脸色,轻柔地说,“没有的事,朕只是路过这里。刚才席上见裴大人喝了些酒,不要紧吧?”
“谢谢陛下关心。”裴凌南觉得酒气上涌,有些晕眩,便用手扶住头,“陛下,臣忽感不适,先告辞……”
“朕让人送你。”
“不用了,臣认得路。”裴凌南摆了摆手,可刚走了两步,脚步便有些虚浮。
赵显上前几步扶住她,她却有些不胜酒力,昏睡过去。赵显正要把她抱起来,忽听得一声,“陛下!”便看见阮吟霄几步跑到他面前,俯身道,“裴大人恐怕不胜酒力,由臣送她回驿站就好了。”说完,不由分说地把裴凌南从他的手中接过,抱了起来。
赵显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身影远去。他说不出,他连把她留下的话都说不出口。他要怎么向她解释这一切?她听了之后,会觉得那是一个荒诞可笑的故事么?
他苦笑,随即问身边的内官,“越大人此刻在何处?”
“陛下,已经在花园里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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