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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喜看到黄一全,立刻跑下石阶,巴巴地问,“师父,您怎么来了?”
“小顺子,这早朝什么时候能结束?”
顺喜回头看了一眼,谨慎地说,“够呛,户部尚书曹闫坤大人贪污受贿,里头正要办呢。师父有什么急事?”
“皇上急着见太子……”
“唉,殿下不把曹闫坤给办了,肯定不会分心的。”顺喜挠了挠头,“要不师父在这里等等?我偷偷进去问问。”
“好好,交给你了。”黄一全拍了拍顺喜的肩膀,顺喜又小跑着上石阶去了。黄一全看着顺喜的背影,内心有些感慨万千。当初皇上主事的时候,宫里那么多太监宫女,哪个不是赶着巴结他。当时他是风光无限的大太监,收了许多的徒弟,义子,因顺喜是东宫的太监,只例行关照了一下,并未太在意。想不到如今到了太子掌事,从前那些跟着他后头转的人全都不见了,只有顺喜一个,还真真地喊他一声师父,有好酒好菜仍记着孝敬他。要说这长情的个性,真是像极了太子。
那瑶华宫,至今还空着,每日派人打扫,犹如荀太子妃还在的时候吧?
顺喜溜进了殿中,站在门边,可忽然觉得整个大殿上的气氛异常地压抑。官员人人自危,都低着头,
不敢说话。大殿的正中跪着户部尚书曹闫坤,看他的背影倒像是很沉得住气。不时还抬头跟刑部尚书炎松林飞快地交换一下眼神。
淳于翌坐在龙座旁边,目光扫视大殿,突然喝道,“说啊!刚才还巧舌如簧,如今各个都说不出话来了?!”
吏部尚书苏弘道已经上了无数次折子要告老还乡,退位让贤。折子已经得到批复,这是他最后一次上朝,自然就充耳不闻,以免后祸。礼部尚书亓明瑞就是一个书生,朝廷上尔虞我诈,纷纷扰扰的事情,他几乎就不懂。礼部也是个闲差事,没有什么牛鬼蛇神愿意近来,亓明瑞便成天和李朗两个吟诗作对,活得就像个神仙。工部尚书笪琛,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儿,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明哲保身,所以这种场合一般不会出头。
唯一会出花样的,就是刑部和兵部了。刑部尚书炎松林,跟他哥哥不一样,是只老谋深算的千年狐狸。他早就收到消息,皇太子要办曹闫坤,这户部尚书是如何都保不住了。强出头,可能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可叹曹闫坤完全不知道盟友已经背弃了自己,还自信满满地以为能用炎氏的威望逃过这一劫。
“太子殿下,您不能凭一个账房先生的片面之词,就要定臣贪污的罪啊,臣可是冤枉得很!”
“冤枉?”淳于翌冷笑了一声,“当初敦煌城数十次发出紧急军情,说你克扣军饷,影响士气,这条也是冤枉的?”
曹闫坤愣了一下,没想到太子会翻旧账,下意识地说,“敦煌的叛军说的话怎么能信……?”
淳于翌猛地站起来,高声道,“谁说敦煌的是叛军?我手中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足以证明,是当时皇上听信谗言,陷敦煌数十万将士于极其不利的战争环境,导致荀家军几乎全军覆灭,还冤枉了进京求援的十数名将士,将他们全部斩首!这是本朝最大的冤案!皇上要下罪己诏!”
淳于翌说完,朝堂上立刻爆发出了热烈的讨论声,惊诧声。徐望山第一个站出来,还没开口说话,淳于翌已经抬手制止他,“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皇帝也不例外!这是我这几年查到的所有证人,证言,你们拿去看看吧!”淳于翌从座位上拿起一沓厚厚的纸,抛下大殿,继续说,“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着,自大军离开凤都开始,户部就一直无故断粮,到了敦煌之后,大军屡屡打胜战,朝廷不但不抚恤,不嘉奖,反而还克扣他们的军饷,导致军中怨声载道,将士寒心,才有不听朝廷之命而出的抗议行径。这行径,却被朝中有心人解读为荀家要步当年宇文家的后尘,谋反的证据,说给皇上听。皇上年事已高,听信谗言,置数十万大军生死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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