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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葙听李义诗说的实在不着调,便摇摇头,捧着茶杯道:“不是,公主想多了,我只是……”
青葙垂下眼,道:“想要一切维持原状罢了。”
维持原状?
李义诗有些听不明白。
一墙之隔的密室里,李建深已经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两人的谈话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他垂着眼,整个人笼罩在无尽的黑暗里,密室里的那丝光亮仿佛永远无法照到他那里去。
他想要抓住什么,却发现自己身上一无所有,连一直跟着他的那把象牙扇都不在身边。
最终,他只能握起拳头,然后又松开,如此反复,以缓解他内心的烦躁与阴郁。
她不愿生他的孩子。
这句话反反复复在李建深的脑海中响起,像是一根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绳索,在他的身体里打结,然后慢慢收紧,肋得他喘不过气来。
隔壁的谈话声已经消失,想必是李义诗已经走了。
李建深看着眼前的密室门,垂下眼睛,只要他轻轻一推,他就能从这里出去,出现在他的太子妃面前。
可他没有这么做。
不知过了多久,李建深终于转身离去,他手持一盏烛灯,沿着昏暗的密道一直往前走。
那密道今日仿佛尤其的漫长,怎么都走不到尽头似的。
终于,前头有了一丝光亮,是从承恩殿里透进来的日光。
李建深将烛灯随手放置在灯架上,然后推开了眼前的门,在那门关上的一刹那,灯灭了。
“殿下。”
冯宜见他终于出来,松了口气,抬手将他身上的氅衣取下挂在衣架上。
他见李建深神情,便知他此刻心情糟糕,不免暗自猜想他在密室里听见了什么。
“禀殿下,您前些日子派人去关东查太子妃的旧事,已经有些眉头了,要不要叫人进来回话?”
李建深不吭声,坐在那里,仿佛入定了一般。
冯宜不敢打扰他,安静地弯腰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李建深才睁开双眼,那眸子幽深沉静,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仿佛方才的燥郁只是冯宜的错觉。
他问:“我对太子妃是不是真的不好?”
这问题太过尖锐,可主子问话,做奴婢的不能不答。
冯宜只能斟酌着用词,刚要开口,便又听李建深道:“我要听实话。”
冯宜一怔,垂首恭敬道:
“从前殿下事忙,难免有顾不到的地方,如今,殿下待太子妃自然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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