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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丑藏在树荫里,看着那些侍卫面无表情地又将一个吓晕过去的长史拖走,伸长了脖子去看几步外的湖边,长身而立在撒着鱼食的主子,偷偷和躲在树丫子的另一侧的同伴说话,“主子最近看起来很暴躁啊。”
和他一起值班的是天字十卫里同样话多的天午,闻言就给他翻了个大白眼,“废话,那余持重都跑了没抓到,主子能不暴躁吗?”
天丑摇头,吐掉嘴里的树叶,“余持重,那还不够咱们主子这么暴躁的。要我说,八成和那一位有关系,这不正好临着杨州城嘛,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那一位”三个代名词,在镐都城足够让人闻风丧胆的天字十卫嘴里,向来都只能指向一个人——那个让他们主子二过杨州城不敢入的金宝兄。
有次十卫们凑在一起玩闹,喝了不少酒都醉醺醺的,不知是谁被撺唆着喊了声甜腻腻的“金宝”,正好让推门而入的辰王听了个正着。
那之后半年的日子,不提也罢。
就是小皇帝,也没为当时鬼哭狼嚎的十卫求情。
谢郁八岁即位,他父皇的身子却是不好了许多年,他自小就是由皇叔祖带大的,对他皇叔祖的某些臭毛病,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十卫半年的炼狱,虽的确不轻,但按他皇叔祖的性子,也的确不算重了。
谢宁池的护短,那可是全曦朝都闻名的。
他护定了的人,就是他父皇从皇陵里爬出来要斩首,他也能梗着脖子抗旨。
全曦朝辈分最高的摄政王,没有这点子“我的人我要护着”的霸气可不行。
只不过,这霸气在近乡情怯时,用起来不甚顺手。
小皇帝谢郁催他回镐都的信件已经在桌子上垒得好高,语气从开始的“皇叔祖好厉害,皇叔祖你受苦了,皇叔祖你快回来享福吧”变成了最近一封中哭哭啼啼还半威胁的调子,“皇叔祖你再不回来,我坐在御座上哭,丢我们谢家的脸了!”
朝中事务繁忙,反贼作乱加上天灾的后续还有一大堆,西北那边据说也有了异动,过两日若是还没有余持重的踪迹,他的确应该尽早回镐都。
然后重复之前的日子,日日繁忙不休,除了战事,难离半步。
杨州城也会再次变成信件里被人频频提及的一处地名。
而金宝两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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