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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挽诞生那日傅爹站在院门口骂她的话,却被傅老爷子一句“将人抱来看看”掐断了声。
她忽然想到,傅老爷子最是信佛,突然病好,自然会疑心是什么祥瑞。
有了这个认知,她在傅爹拿着证据说她残害嫡系时,难得没有撒泼打滚,反倒是将房中的一个婆子推出来认了罪,自请禁闭了一月有余。
有此一战,傅挽在傅家的地位小有奠基,全家只有她敢梗着脖子和傅老爷子对吼,逼着傅老爷子不能太过偏心庶子,还给几房吃了不少闷亏。
只是她男子的性别,也就此变成了铁板钉钉的事。
往后,刘姨娘似乎将那禁足当成了惩罚,这事就此掀篇了。
但在纪氏和赵婶这,那个无辜丧命的胎儿,却是一辈子迈不过的坎。
后来他们与宁平傅家决裂,被扫地出门时,赵婶又顺手帮过一把,给当时高烧不退的傅挽请了大夫,算是又救了她一命。
两次救命之恩,纪氏就一直记着。
傅挽刚一出生就是三十几岁的成年老女人,自然也不能当成没这回事,对赵婶隔了一年生下来的赵钊,有意无意时就多照顾了几分。
就因这情分,赵钊就对她泥足深陷了,还大胆示爱过一次。
傅挽不堪其扰,但因纪氏隔在中间,也不能多做什么。
好在纪氏也没糊涂到要傅挽以身相许的地步,只让她留着一线,不要撕破脸皮,年岁久了,知道无望,赵钊自然会灰心丧气。
当时出了这主意的赵婶就在旁边点头,保证等赵钊再大些,就给他配个媳妇。
只是这事情拖了三五年,也没瞧见赵钊灰心丧气,或者配了媳妇。
加上这次意料之外的偶遇,傅挽要是再不知赵婶一家子想着什么,就真是白活了这么些年。
不过是看她恢复女儿身不便,八成会拖到二十左右才能行。
到时与其被胡乱配个人,还不如就将就了从小一块儿长大,又对她一往情深,能力还算是不错的赵钊。
她安抚住也看清了其中的弯绕,气得要炸毛的傅九,吩咐扶琴带着傅七去将那些粮食送给田家村,分给前日给她送礼的那几家。
正好还练练傅七的能力。
前院的喧嚣刚走,管事就急冲冲地跑来,和守在门口的扶书说了两句。
扶书点头,叩开了傅挽的房门,和正倚在窗前打盹的傅挽禀告,“六爷,新的刺史来了,是原怡州刺史,余持重。”
傅挽懒洋洋地睁了眼,看着窗外略有些萧瑟的秋景,“喔”了一声。
“那就是那位鼎鼎有名,嫉恶如仇得连我都知道了的余刺史?”
她从窗前站起身,拉平整被坐得发皱的袍脚。
“看来我得回杨州城,去亲自会一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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