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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气是越来越冷,越来越伤人了,阿盛待在陌生的酒店,我不想放他一个人受伤。
我在微信问他:“你回去了吗?今天有没有什么进展?”
“没什么大事,等过几天我租套房子下来,我们就可以重新一起住了。”
“小洋楼还能被修复吗?”
“嗯,重新装修一下,还好是砖瓦房,主体能撑。”
“书呢?”
“没了一大半。”他希望我不要担心,“回头我去收拾一些出来,你也别太心疼,都是些身外之物。”
“我是怕你心疼!”
“没事,再攒攒就有了。”
“重新装修的钱呢?”
“我有。”
“你什么都有,你可真富!”
“不富怎么养你和儿子?”
“你又知道是儿子了?”
“嗯,是儿子。”他非常笃定地说。
“我想来找你。”
“别。”
“为什么?”
“缇玉姐在这里。”
“谁?什么意思?”
“她在上海开了书店,听说咱们发生了事情,就过来老房子看了一圈。然后聊了几句。时间晚了,我准备送她回去。”
“原来你还没回酒店,是我多余担心你了。”
“我马上就回去。”
“我来找你。”
“你早点睡吧,都这么晚了,别折腾。”
“你可以应酬缇玉姐到这么晚,为什么我就不能来?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就想看看你,看看你好不好。”
“我很好。”
“?”
我有点不想跟他说话了,因为我感觉到了他对我的厌烦和抗拒。不知怎么的,我挨着窗边,倏地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为什么会嫁给郁盛呢?因为我爱他、他也爱我吗?一开始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我是一个缺爱又容易被爱引诱的人呀。
未免受寒,我赶紧裹上衣服关上窗户,原本换好出门的棉鞋也脱掉,重新穿上加绒的棉拖。再过一周,我们的孩子就六个月了。我想找个关系,看看这个宝贝是不是像郁盛所说,是个男孩。
我不太喜欢男孩的。像郁盛那样的男孩,使我伤心的时候不比使我快乐的时候少,像我这样的女孩,我又怕她和我一样受苦……
晚上做梦,我梦见了王缇玉,她到底是一个雅致的女人,这么多年了,也不见她有衰老的迹象。我在梦里看见她优雅地徘徊在书架边,选了一本《到灯塔去》,我就问她:“姐,你知不知道我们活着,到底是要朝哪儿去?”
她笑着对我说:“朝着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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