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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是老腰婆喔!”
好不容易撑到第三个疗程结束,我也快放元旦了。那个月的月考我掉出了本二线以外,身体稍微恢复些的姐姐重新把针对我的教育事业捡了起来,每天晨昏定省问我有没有在好好学习,为此特意抽出钱来给我买了一只当年最新款的诺基亚滑盖手机,价值450块。
我本来是不敢把手机带到学校的,但是她说:“你不带怎么办?万一我在家里出了事情呢?医院联系谁?总不见得让人跑到学校来找你吧。而且很多事情,是学校管不了的,我的生死在你手里。”
把话说成这样,我怎么能再反驳她?总不能说与我无关吧。于是手机长期藏在书包深处,中午有空的时候,我会攥着它去学校里的空教学楼里和姐姐短暂地通个话。
12月最后一个下午,我装作生理期疼痛逃过了大课间,跑到荒无人烟的生物实验室给姐姐回电话。她中午有短信过来让我打给她,但我当时实在太困,午休时间就睡了过去。回播时我焦虑地担心她是否哪里有异常,可接起来时却一切都好,她很慈爱地说:“我就是想问问今天你能不能早放学,今天我有力气,可以做顿晚饭给你吃。”
那栋楼里蛛网密布,有不寻常的药剂味道。我扒拉着脱落的墙皮,急得在昏暗的楼道里走来走去:“你能不能听声劝,别去动厨房里的东西,现在它们都是我的了,不属于你知道吗?而且你没有米动什么炊?等我放学去买了回来再做!什么命啊,一天不折腾就不太平是吗。”
“有米啊。”她天真的口气。
“我是说没有菜!”
“田里挖颗白菜吧,炖咸肉吃。我看冰箱里有咸肉。”
“那是去年的了!不准吃!医生让你吃新鲜健康的东西你记性呢?!回去我就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咸货全部扔掉!”
在生病之前,她平时吃饭很随意的,可能手边有什么就吃什么简单对付了。生病之后我每天早上给她准备好午饭,可她连热都懒得热一下,被我发现吃了好几次冷菜。还有咸鱼咸肉,我扔过一次,又被她很快发现后捡了回来:“我自己腌的,哪里有问题?”
我心想亏她还是出国留过学的知识分子,什么东西有营养,什么东西有损健康还能不知道?她自己是个什么身体状态还能不知道?心疼这几个玩意儿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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