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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那两个小丫头一人递了一个眼神,笑嘻嘻的把她当猴看。
进了屋子,解时雨已经将屋里摸了个透彻。
这边给她准备的东西很齐全,仿佛她要天长地久住下去似的。
桌上还放着一盆大李子,李子青翠欲滴,看一眼就能把牙给酸倒。
小鹤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声道:“姑娘,我看院子里也有个大水缸,我们和时节姑娘说一声,把鱼养那里面吧。”
“用这个,”解时雨指着屋子里一个小缸,上面飘着两片睡莲叶子,“挪到窗边去。”
她既然是寄人篱下,就要有寄人篱下的样子,处处小心谨慎,免得被人抓了把柄。
节姑这样天真烂漫的少女才是最可怕的。
她从不懂自己一言一行会给他人带来什么后果,就算你因为她而上了吊,她也不会想到是自己的错。
更为可怕的是,她身边的奶娘和丫鬟们,对她的约束只对上,不对下。
小鹤不懂其中差别,但她知道听解时雨的准没错,迅速的给鱼换好了水缸。
“别忙,这些活有人干,”解时雨拦住她去擦洗桌椅:“把银子都按照一钱一个的铰碎称好,你再装荷包里,遇着丫头嬷嬷就赏,有头有脸的就多赏两钱。”
“那多破费啊。”小鹤心疼不已。
她这个小管家婆,在西街,一两银子也都是掰开了揉碎了花,忽然要她成一个散财童子,她就很是不舍。
解时雨对着镜子梳头:“破费才能一团和气。”
半个时辰后,节姑醒了。
她一醒,院子里午后慵懒的寂静立刻被打破,锦绣园仿佛是一个庞然大物被惊醒一般,丫鬟嬷嬷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忙的不可开交,就连廊下的鹦鹉也适时的开了嗓子。
鹦鹉尖着嗓子,只会说三个字:“好姑娘、好姑娘、好姑娘。”
它聒噪的有声有色,屋子里立刻传来节姑的笑骂声:“还不快给它剥瓜子吃,烦死人了。”
廊下的小丫头立刻上前去给这鹦鹉剥瓜子仁。
小鹤在西侧廊下看的有趣,悄悄对在窗口看书的解时雨道:“这鹦鹉可真有意思。”
节姑在自己屋子里闹腾了片刻,就一阵风似的卷进了西厢:“解大,你还真来了啊。”
解时雨放下书,迎着太阳光看她露出来一截胳膊,客气一笑:“小心着凉。”
“热着呢,”节姑大摇大摆的参观一通,见这屋里连一个好玩的玩意儿都没有,不禁大为失望,走到解时雨跟前坐下:“走,我们去荡秋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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