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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家,最怕身子受了寒。最怕那寒气驱散不出去,在身子里堆积着。
打来了热水,腿上终于暖和了些。
“还有,你今儿真的去见了皇上?太后娘娘可是与你说什么了?”
柔臻一边揉着她的腿,一边柔声问。
“她说,让我以后伺候皇上……”
“什么?!”
茉荷挤过来,“你不怕死吗!还敢去伺候皇上,皇上可是出了名的冷性子,你去一次还好,若是日日去伺候他,岂不是没多久就变成了刀下亡魂?姜幼萤,你可记得陈美人她——”
不等她说完,柔臻皱着眉,神色不虞:“你少说几句。”
“你凶我做甚,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幼萤长得再好看,可咱们万岁爷是个不近女色的。万一哪天不开心了……”
幼萤鼻子一酸,吓得眼眶又红了。
她低垂着一颗小脑袋,茉荷方才的话,是只字不差地落入了她的耳朵里。见她不语,对方似乎愈发得意,又开始添油加醋。
“不可私下妄议主子的,茉荷,你别说了。”
她哭得时候,都是不带声的,只有时不时轻微地抽噎几下,看得柔臻好生心疼。后者叹了一口气,道:
“阿萤,你也想开一些,世人都说,这伴君如伴虎,咱们能多活一日是一日罢。”
幼萤不说话,抹着泪,一个人静悄悄地哭。
见自己的话被二人打断,茉荷面色有些难看,她又瞧了姜幼萤一眼,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实话还不让人说了,真娇气。”
幼萤抬了抬眼,只见柔臻姐姐面色一滞,似是有些恼了。片刻,对方低下声,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道:
“你莫理她,刀子没落在身上,她这是不知道疼。”
不光不知道疼,反倒还幸灾乐祸起来了。姜幼萤也蹙了蹙眉,轻轻握住女子的手。
她也不想再与茉荷计较,如今只想着,改如何活下来。
暴君第一次没有杀她,那第二次、第三次呢……
一时间,她又想起来这些日子常常做的那个梦。
不知不觉,热水有些凉了。柔臻轻轻“呀”了一声:
“这热水凉得怎么这么快,茉荷,你再打一盆来。”
往日在世子府里,茉荷一向是给她打下手的,如今几人平起平坐,前者有些不乐意了。
“我不去,姑姑交给我的差事还没做完呢,要去你自己去。”
外头那么冷,人一出门,立马就能结成冰。
姜幼萤瞟了一眼火盆里黑漆漆的炭灰:“内务库今日没有送炭火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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